足足抢救了两个多小时，还好那孩子命大，总算将其救了回来。不过身上冻出不少伤，尤其是脑部，医生说可能会对智力产生一点影响。虽然不太可能成为痴呆，但起码没以前那么聪明了。
赵宝成夫妻俩哭的像泪人，在那哀嚎不已，赵承齐则给家里打电话，问还有没有更专业的医院。
至于他大姑，正抓着医生闹腾，吵着要医院赔钱。
这事医院确实有很大责任，孩子跑进停尸间，你们怎么会看不见呢？说破大天去，也是没理的。
但话说回来，孩子跑没影。做父母的一样有责任。我估摸着，最后就算闹去法院，也是各打五十大板，像他大姑那样要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医院是不可能的。
最主要的是，我很清楚这孩子为什么会去停尸间。那老大爷为什么会没发现他。
以鬼物的能力，蒙蔽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老人的眼睛，并不算太难。别说厉鬼，就算普通的孤魂野鬼也可以轻松做到。
民间盛传的鬼打墙之类，便是如此。
不过这话又不能说，说了不但没人信，还可能被赵宝成和他那位大姐斥责我帮医院说话。
这家人我算看出来了，十足的市井小民，可以理解他们的想法。却无法认同。
闲着没事，我问了问阿呆具体情况。谁知阿呆却一甩袖子，顿时一个浑身乌黑的身影从袖中甩了出来。
看着那黑影，我诧异不已，阿呆说：“这只鬼物有话想跟你说。”
我更加讶然。看向对方，问：“什么话？”
那鬼物浑身颤抖，它连厉鬼都算不上，在阿呆这只可怕的红莲鬼面前，自然瑟瑟发抖。我问了好几遍，它才颤抖着：“老仙饶命，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做这种事。老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您和这位大人法力高强，还请救我一家！”
老仙？我摸了摸鼻子，哪里老了，二八年华，青春年少……
“什么意思？”我问。
那鬼物这才告诉我，它一家几口，都葬在了同一口墓穴中。有一天不知从哪跑来一只能吞鬼的妖蛇，把那附近的鬼物吃的一干二净。这鬼物的家人，也被吃了，幸亏赵宝成儿子跑去踢坟头，它赶紧附身其上，这才幸免于难。
按照它的估计，妖蛇想消化那么多鬼物，还需要一些时间。如果此刻回去，应该能救家人。
但它力量太弱，想救家里人，只能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才想着去停尸间吞噬阴气。结果一番折腾，还没见什么效果，阿呆就来了。
红莲鬼何其可怕，轻轻松松就能灭掉它。这鬼物求了半天情，阿呆才同意带它见我。
我听着，瞥了阿呆一眼，心想这家伙竟然也会心软？放在以前，估计直接吞了了事，哪会听那么多废话。
什么妖蛇，什么家里人的魂魄，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事情。它想救命，却拿活人来添加阴气，就是罪大恶极。在我看来，直接打的魂飞魄散也不为过。
那黑影趴在地上，颤抖着说：“我已经是鬼，又不是人，人见了鬼，也一样不会问其底细。直接打杀罢了。”
这话听起来也没错，人鬼殊途，活人和鬼物想的自然不一样。但我是活人，就得按活人的规矩办事。
正要让阿呆把它吞了，那黑影忽然又说：“这只妖蛇体内有宝物，可以助它吞噬魂魄，老仙若杀了它，对这位大人也是有好处的。”
我微微一怔，能帮助消化魂魄的宝物？如果小呆得到这件宝物，肯定会进步的更快。就算她用不上，给残魂用也是可以的。
不过那妖蛇也不知到底有多厉害，想来应该比不上已经成为红莲鬼的小呆。
我没有再想下去，只看向那黑影，问：“如果放你离开，你是不是还会继续附身活人。以寻找机会吞噬阴气？”
那黑影抖了几下，然后低声说：“是。”
它很坦然，但答案并非我想要的。叹口气后，我对小呆说：“要么吞了，要么带去殇魂法界给你当手下吧。”
“殇魂法界鬼物太多了。”小呆说，随后张口一吸，那黑影顿时像面条一样被她吸入口中。
我明白她的意思，殇魂法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鬼。像这种孤魂野鬼，在那就是食物级别的存在，以小呆现在的本事，自然是看不上的。与其带在身边当个累赘，还不如一口吞了方便。
这鬼物虽然对活人不利，但也是为了家人的魂魄，说起来以它的角度并无大错。错只错在它是鬼，而我是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
赵承齐这边的事情解决后，我不想搀和他们与医院的纠纷，这已经算人家的家务事，我的任务已经完成。
“小呆。还记得在南丰村的那个女人吗？有没有办法找到她？”我问。
小呆摇摇头，她虽是红莲鬼，却不是神仙。人海茫茫，华夏大地又如此广阔，哪怕只是一省之境，想找到特定的人也很难。如果秋姐是鬼就好了，那反而更方便找。
当然了，秋姐是人，就可以通过打听消息来寻找。
霍清照说过，陆老板和秋姐在湖南是很有势力的，如果多打听，应该有机会找到。
只是找谁打听呢？
我与赵承齐暂时分别，在大街上溜达，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琢磨谁才有可能知道秋姐。
方才问过几个路人，都表示不知情，什么秋姐，陆老板，陆毅他们倒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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