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秦春雨轻叹一声：“我原先是喝酒的，而且很爱喝。有一次江苏省委有一位同志要到苏区去，组织让我将一封情报信给那个同志，转带到苏区。结果那天我因为喝多了酒误了事。后来受了批评，组织上才调我到老周身边，一起搞工会工作。从那以后我就戒了酒，到现在一滴未沾——”
说到这儿，看了一下刘织云，轻叹一声：“不过。我知道，今晚这个酒是应该喝几杯的。”
“啊！”刘织云惊讶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她又问道：“那老周不是也因为犯了错误才会搞工会工作吧？”
“没有没有！”秦春雨笑了：“老周很优秀，所以才让他搞工会工作。”
刘织云也笑了。
她也轻叹了一口气。又给两个杯子里斟满了酒。
秦春雨伸出指头：“三杯！仅限三杯！”
“秦大哥，”刘织云说：“组织上安排我做别的工作，以后就不能到你这里来了。”
秦春雨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过了会儿才说：“正常的。”
“也不是见不上面的。”刘织云说：“再说以后革命成功了，还会在一起工作的。”
秦春雨指了指桌子：“喝了酒吃点了菜，刚才叫我还说怕菜凉了。这会儿说开话了你又不怕菜凉了。”
刘织云拿起筷子，挟了一块鱼，放进了嘴里。
秦春雨也拿起了筷子馒头。
“秦大哥。”刘织云说：“我要起一个化名，我在炒菜的时候还在想，要起个什么名字呢？后来我想了两个名字，拿不定主意，你替我选一下。”
“好啊。”秦春雨说。
秦春雨想说，其实我这里有个好名字——张小雨。
那一次，那个初来理发店剪头发的罗小姐问刘织云姓名，秦春雨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张小雨”这个名字。过后秦春雨觉得这个名字还挺好。刘织云，有云才有雨。自己叫秦春雨，说起来是和刘织云有缘份呢。
“嗯，一个叫常思麒，一个叫常思祥。”刘织云笑着说。
常思麒这个名字好理解。秦春雨心里有些淡淡的伤感，问道：“这个常思祥有什么含义吗？”
“麒麟哥这麒麟是一个吉祥之兽，所以叫思祥。”
“也好，也好。”秦春雨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哪个更好？”
秦春雨想了一下：“那就思麒吧，不过女孩子名字，将这麒字改成王奇之琦字。既与麒字同音，也是美玉的意思，更符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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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克之回到上海后，拿了李济深的亲笔信来找李怀诚。李怀诚本来就对华克之这个忘年交就是很欣赏的，知道他要办通讯社，现在又有老友李济深的亲笔信。一口应允帮忙。
现在的社会，有了关系钱才能花到位。经过一段时间的运作，过了几道关口，“晨光通讯社”终于在南京市委宣传部备了案。做好的牌子挂了出去。
可等到通讯社正式运行了，华克之就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晨光通讯社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一些重大的场合，比如说行政院和立法院举办的记者招待会，他们就申请不到入场证。
好在华克之及选得这几人都是能文能武之人，几个人每天辛苦奔波出去找素材，晚上熬夜赶稿子。为了能多发表、上大报，自然免不了写一些吹捧、歌颂政府的违心话。另一方面也花钱买稿子，十块大洋买的稿子卖给报社五块。只为了混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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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的侦破上，赵文龙这边只是心急，浙江省政府主.席鲁涤平这边却是心慌。蒋委员长亲给自己下命令，要求两个月内限期破案，这眼见得都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这还没有一点儿眉目。鲁涤平带了部队亲自来办这件案子来了。
外界的谣传给了他一些线索，可这毕竟是虚的，调查陶保骏家人的事情就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证据证明陶保骏的后人雇凶杀人。
政界里暗里纷纷传言，委员长这次严查此案，史量才名望高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委员长对鲁涤平不满。想借机将他弄下台，换自己的嫡系心腹。
其实蒋介石并没有这个意思，鲁涤平虽原是李宗仁的部下，但对蒋还是俯首听命的，且后又桂系反目成仇，且在江西围剿红军的战斗中很是卖命的。要不蒋怎能将他后来任命为自己家乡浙江省主.席呢。
蒋的大为震怒、限期破案是做给外人看的。鲁涤平戎马一生，脑子也够用。想着他快到期限了，不说抓六个人，至少会抓一两个乡里泼皮无赖，诬为所雇杀手。再报说其余人流窜四方，以俟以后不遗余力追缉。这不是你们这些人常用的招数吗？这样给你给我都有个交待。退一步来说，抓两个陶保骏的家属，搞成“杨乃武与小白菜”的冤案，也未尝不可。我批个：罪大恶极，从重从快。此事也就了了。
可鲁涤平却没有这样做。他想得是此案重大，非比寻常，后面南京最高法院肯定会复审，岂能瞒得过去。
他也还是对“领袖”的行事知之不深。试想蒋所遇真正让他震怒的事情，庐山遇刺，宋子文北站遇刺。藏本英明一事，哪一件不是派出特务处的人马亲予侦破，何以史量才这件大案上却只让警方侦破。却不派出特务处人马协助？
陶保骏家属这边没有证据，鲁涤平只能着眼于所知道的证据了。他在浙省发寻赏公告找那辆可带敞棚的别克小汽车，只要有人提供在哪里见过。便赏大洋五百。
现在社会上的小汽车很少，更何况杭州又不象上海达官富人那样多，也没有上海街头跑的新兴出租车。老百姓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别克”。但一说那辆车子还可以翻上带敞棚，就有人提供了线索。到警察局报告说，在上仓桥杭州警官学校。曾见过两次这种小汽车出入。便伸手要领赏。鲁涤平此时人就在杭州警察局里坐镇，让人给了那市民二百大洋，让他留下地址，说只要不是来虚骗赏金，过后有鲁主.席以人格担保，会将剩余三百大洋送到你家，并对外界严格保密。但如果你是虚报线索，影响案件侦破，到时后果也不是好玩的。那市民吓得忙说，千真万确！千真万确！是我亲眼看到的，就是布告上所说的，黑色的，棚子可以敞开的。
鲁涤平回到了府署，赵文龙当然也是鞍前马后的跟着。对杭州警官学校，鲁涤平也知道两个教员的姓名。派人将两人“请”到了府署来“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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