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弃了自己的马车,庄王却是随着北堂茗进了南平王府专用的马车。撩起那车上的帘布,看着宫门处的守卫,他不知道这宫中,到底还有多少人是茗暗中放置的,“茗对这天下感兴趣?”他似是不经意的问起。
然北堂茗那假寐的眼,稍稍拉开了一条狭长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缝隙,只是那透过缝隙直射出来的锐利冷寒之光,却让人不敢对视,“哼……”从那姣好的唇形中,只吐出了这么一个哼哼声,正当庄王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之时,北堂茗那低哑性感般的声音,却好似忽然幽幽的响在他的耳际,“这个天下,本王不稀罕。”
庄王猛地转头,却已见着那两点幽光都只闪在自己脸侧,两个人靠的如此的近,他能轻易的见着北堂茗那张妖魅娇娆的脸,那薄薄的唇一开一合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只是那凤目中却隐藏着暗潮汹涌,一不小心,便会被那浪潮吞没,不留丝毫的痕迹。
为什么说不稀罕?庄王眉略略的一皱,这个天下,本就该是你的,这是他们欠你的,只是这些话,让他现在如何能说,如何能谈,难道告诉他,他不是北堂茗,他只是一个被亲生母亲利用完了就抛弃的,只能称的上是孽种的人么?
“这个皇宫太过于肮脏。”北堂茗将自己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的身上,似乎带着疲惫的眼神,半阖,他似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对着庄王说话,只是那声音中,是全所未有的冷寒,几乎要将人的周身,生生的冻结。
“皇宫里的人,太过于肮脏,为了争宠夺权,为了达到心中的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兄弟反目,姐妹虚伪相向,虎毒尚且不食子,宫里的人,连禽兽都不如,皇宫让我觉得恶心,每每一在,就会想吐的难受。”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此际浮在一大片的朦胧中,让人看不清,只是,却不知为何,竟能这般轻易的叫人看见他眼中的怨愤,憎恨,厌恶以及恨不得将它毁灭的疯狂。
庄王愣愣的看着他,什么叫虎毒尚且不食子?什么叫为了争宠夺权,兄弟反目?难道他知道了,不,绝不可能,这件事,他连陈南都瞒着,就只有北堂茗家的二老和大哥及靖帝知道,可是大哥没有见过茗,茗的养父母已经死了,靖帝亦早已驾崩,他绝不可能知道……
正当他在心中百转千回,不住的想着他话里的意思,脸色却已经越来越的苍白,马车却忽地一停,随即秋风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两位王爷,再往里就不能让马车行驶了。”
“义父,咱们要下马车了。”庄王正惊疑不定的看向北堂茗,却见他已经亲昵的靠过来,要扶着他下马车,那垂落下来的发丝一个劲的往他颈窝处扫去,本该是旖旎之景,却让他心越来越沉,茗,已经是他不能看清楚瞧明白的了,他从来是随着自己的意,王爷,庄王殿下,义父,他喜欢怎么叫便会怎么唤,从来不在意。
可是茗,你究竟是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若是知道,请不要恨,荷洛,她连死也死不瞑目,只是错已铸,纵然追悔莫及,也只能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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