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交锋九（b）
坐起来以后，司徒睿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床上，旁边依次是大刘和战云，就是不见老爷子的踪影。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到床上来的，只记得自己喝多了，靠在沙发上便睡了过去。
见战云和大刘还在沉睡，他轻轻下床，推开门走了出去，一眼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老人家，便关上门走了过去。
等到司徒睿在身边坐下，战老爷子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扭过头来看着他，低声问道：“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司徒睿笑了笑说道：“已经睡好了。老爷子，您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老人家眼睛紧紧盯着他，严肃地说道：“司徒，你能不能把实话告诉我，这次来办的事情是不是很困难？”
司徒睿一愣，连忙说道：“老爷子怎么会这样想？没事的，只是小事一桩而已。”
老人家叹口气说道：“看来你是不相信我，不肯对我说实话啊！我也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也帮不了你什么忙。既然这样，我就不问了，免得你认为我一个老头子不自量力。只有一句话我必须说出来，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长辈，还当战云是你的兄弟，就别见外，否则明天就请回吧！”
战老爷子的话说得很重，让司徒睿有些承受不起。他急忙辩解道：“大爷，不是我不信任您，也不是故意这样做，这件事确实不需要你们帮忙，我们有能力自己解决。不然的话，我怎么会不请您们出手相助呢？”
大概是感觉到司徒睿说得在理，老人家的气消了大半，拉着他在自己的身边坐下，和颜悦色地说道：“你能这样做就对了。告诉你吧，战家早就把你当做自己人了，有什么事会全力以赴的。别说是得罪某些人了，就算是搭上性命又怎么样？一个人活在世上，要活得无愧于心，活得有价值。假如你让我带着愧疚生活，还不如让我去死算了！”
老人家的肺腑之言令司徒睿万分感动，也让他体会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那就是家人的心灵相通和荣辱与共。他紧紧攥着老人家的手，动情地说道：“大爷，司徒睿也没有拿您当外人，所以绝不会隐瞒您。其实这件事有战大哥帮忙就够了，还用不着惊动您老人家。实在不行的时候，我绝不会让您闲着。”
战老爷子“嘿嘿”一乐，随后转头冲着卧室门喊道：“听够了吧？赶紧出来，咱们继续聊。”
战云第一个走出房门，看着自己父亲说道：“您总是这样，也不管有没有旁人。”
“谁是外人？”老人家一瞪眼，不满地说道。
紧跟着走出来的大刘笑着打岔说：“大爷，今晚可是不能再喝了，不然的话，我非得睡他个两三天醒不了。”
战老爷子知道他们年轻人有事要谈，便站起身来说道：“好了，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影响你们了，你们慢慢聊。明天早上咱们再见面，我去找老赵头家下棋了。”
几人送走战老爷子，重新回到茶几前坐下。战云泡了一壶俨茶，给每人倒了一大杯，这才开始向他们介绍起自己了解的情况来。
平头乡本不是乡，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据考证当时被附近的人称作“光棍凹”。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住在这里的都是光棍，是从外地来此打工的穷佃户。他们没钱没势，为了安身只好自己动手，大家一起利用当地的资源，合伙盖了一溜简易的土坯房，从此在这里住了下来。
一来二去，来的人越来越多，房子也就越盖越多，唯一不变的是，来这里的是清一色的光棍。别说年轻女子了，就连五六十岁的大妈也没有一个。其实这也不奇怪，哪个女人愿意住在一窝男人跟前，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解放后，这里开始有了变化，有不少邻近村庄的人被安排到这里安家落户。周围的土地慢慢开发出来，收入也有了明显的提高，当初的“光棍凹”变了模样，沧海也变成了桑田。
随着政策越来越好，那些经商的、办厂子的、做小本生意的，也都看上了这块风水宝地，把精力和财力开始投向这里。政府部门为了改变面貌，吸引更多的人来这里，首先就为这里起了个虽然普通，却更具有乡土气息的名字——平头乡。
“平头乡”的原住民来自各个地方，文化层次、生活习惯、社会交往等方面都有着极大的差距。这些差距注定了小团体和小帮派的形成，也因此造成了治安管理上的困难，为黑势力和黑色交易的介入提供了方便。
由于人员混杂，管理起来很困难，当地政府想了个办法，把那些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分开来，在周边划定几个区域，统一迁移。于是，就形成了几个新的居住点，牛家庄就是其中一个，也是起步最早、发展最快、最受人瞩目的地方。
牛家庄的人大部分来自沿海城市，思想比较活跃，很善于开拓思路，有着极强的经营和理财能力。庄里大部分男人并没有死守着那几亩土地，而是将目光瞄向了剩余的劳力，开始思谋着把这些廉价劳动力利用起来。几个比较有头脑的年轻人经过商量，很快就达成了一致意见，大家决定凑钱开办小厂，先运作起来再说。
经过一段时间的市场调查，他们终于选定了经营项目，那就是加工花粉，然后远销到西北和西南地区。之所以选择这个经营项目，是因为在当地还没有任何一家加工厂，就连省城和周边的省市都没人经营。如果开办起来肯定是生意红火，还很有可能垄断百里方圆的生意。
所谓的花粉加工，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在现代人的思想意识里，都认为植物里的最精华部分就是花朵，不论是喝茶、美容、健身、洗浴，都喜欢往里面掺一些花粉，美其名曰“原生态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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