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他要审判我，他亲口和我说的，他要杀我，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王丽一下子爆发了。
我冷眼看着王丽，她很暴躁，眼神也不对，不断闪烁着，这种情况，明显是被吓懵逼了。
“‘他’是谁？”
等她稍稍平静，我接着问道。
“‘他’就是‘他’，我他妈哪知道‘他’是谁！”王丽蹲在地上，无助的抓着头发，处于崩溃的边缘。
“小北！”
狄钢对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逼问，又给一个女下属使了一个眼色，女下属立即上前，柔声安慰王丽。
半个小时后，狄钢办公室。
王丽双手捧着一杯热水。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情绪好了很多。
“王丽，严格点说，我不是警察，有人管我叫大神，也有人说我是神棍。不过我自认，对于鬼神这方面的造诣还是有一些的！”
我坐在王丽的对面，翘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王丽聊着，既是安抚她的情绪，也是自我介绍。增强她对我的信心。
“我在老步行街开了一家香店，卖香，也卖符，偶尔帮人看看事，前几年主要出黑，帮人主持个下葬什么的！”
我继续说着，王丽明显来了兴趣，耳朵翘着，等着我说。
“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你丈夫死了，前夫和现任丈夫都死了！”我突然转换话题，一边说一边盯着王丽，看她的反应。
王丽只是颤了一下，便恢复了正常。
还好，这种反应让我稍稍放心，她还能抗住。
“你现任丈夫就死在我的店前，或者说死在我的眼前更为恰当！”我放下腿，向前俯身，继续试探着王丽的承受能力。
王丽捏着纸杯的手开始抖，捧着水杯往嘴边送，努力了半天，一口水也没喝到。
我停下来，知道火候差不多了，王丽要扛不住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果然，王丽开口了，“上周我手机上突然接到一条短信，说我犯了淫欲罪，需要接受惩罚，我当做恶作剧，没在意，回家的时候和徐勇提了一嘴，徐勇说他也接到了！”
“我和徐勇的名声都不好，徐勇还好点，他是男人，我不同，我四十多了，他才三十多，从我们结婚起，就没少受到非议，尤其是徐勇的家人，我以为是他家人为了拆散我俩搞得恶作剧，当时就挺生气，还和徐勇发了火！”
“徐勇也挺火的，当时就打电话回家，和他爸妈吵了一通！”
说到这，王丽捧起纸杯，抿了一口水。缓了一下情绪，继续道：“本以为没事了，没想到徐媛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接没接到一条威胁短信，我这才知道，徐媛他们两口子也被威胁了！”
“我和徐媛对了那个号码，发现号码相同，以为是我们共同认识的人想要搞我们！”
“徐勇说他在移动有熟人，明天去查查这个号码是谁的，一定揪出来那个人！”
“本以为没事了，没想到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让我们四个抽签，决定怎么惩罚我们！”
“我们四个抽了，徐勇抽到的是一号签，是断颈之刑，张江峰抽到的是二号签，是血崩之刑，徐媛抽到的是三号签，是坠楼之刑，我抽到的是四号签，是火刑。”
王丽说到这里，身体再次颤抖起来。
我和狄钢谁也没有开口催促，而是安静等待着。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王丽的情绪重新稳定下来。
“早上起来。我和徐勇说了这个梦，徐勇的脸色当时就变了，说他也做了这个梦！我一听知道情况不对，马上给徐媛打电话，他们两口子也做了这个梦！”
“两个人做同一个梦，还有可能是偶然。可我们四个做了同一个梦，这绝对不能说是偶然吧？”
王丽抬头看向我，惊惶的问道。
“不是！”我配合着说道。
“我也知道不是，我当时认为我们撞鬼了，就去找大师看，大师说我们撞了鬼。需要破关，我们按着大师说的做了，头两天确实好了，可没过两天，事情开始不对！”
王丽咽了咽喉咙，脸上的神色更慌了。
“对了。那个号码，你们查了吗？”我故意岔开话题问道。
“查了，可那就是一个空号！”王丽下意识握紧了纸杯，纸杯在她手里变了形，水溅了出来。
王丽一无所觉，捏了半天。才缓缓的放开手，说道：“我们又做梦了，做的还是同一个梦，梦里我们再次抽签，抽的签是接受惩罚的日期，他们三个。抽到了同一天！”
“你呢？”我问道。
“我抽到的是明天！”王丽缓缓的抬头，目光中带着一抹奇怪的情绪，“现在他们仨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我抽到的是火刑，你说。我会不会被烧死啊？”
“有我在，不会！”我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我怕疼，爱美，你能告诉我一种既不疼，又能保持漂亮的死法吗？”王丽好似没有听到我的回答，用一种空洞的声音问道。
“上吊不行。太疼，也太丑了；割腕也不好，血呼啦的，我晕血；跳楼也不行，摔死很痛的，还很丑。对了，开煤气或者吃安眠药怎么样，这两种死法不疼不痒的，还不影响漂亮！”
王丽喃喃自语着，一一的数着自杀的方法，说到最后她的眼睛一亮，头向前探着，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等着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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