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楚灵枫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阵悲凉。
“现在先找个地方疗伤。”
“现在呆在城里已经不安全了，随时都可能被发现。”
“那就出城。”
“去哪里！”
“灵兽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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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下，一个衣着破烂的少年捂住胸口，慢慢向城外走去，临走前，他看了一眼这座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
“北冥雪城，我一定会回来的！”
一瘸一拐地，吃力地走下河岸，他的眼神，阴沉沉的，干巴巴的，完全没有感情。
一瘸一拐地向流过岩石、激起一片泡沫的白茫茫的小河里走去，一句话也不说。
河水冰冷——冷得楚灵枫脚腕疼痛，两脚麻木。楚灵枫眼睛有点头昏眼花，用手中的青阳戟支撑住身体，他的嘴唇有点发抖，不自觉的伸出舌头来舐舐嘴唇。
靠近地平线的太阳，象一团快要熄灭的火球，几乎被那些混混沌沌的浓雾同蒸气遮没了，让你觉得它好象是什么密密团团，然而轮廓模糊、不可捉摸的东西。
楚灵枫瞧了瞧南面，知道在那些荒凉的小山后面是一个沼泽；到处都是模糊的天际线。小山全是那么低低的。没有树，没有灌木，没有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辽阔可怕的荒野，迅速地使他两眼露出了恐惧神色。
楚灵枫在白茫茫的水里畏缩着，好象这片广大的世界正在用压倒一切的力量挤压着他，正在残忍地摆出得意的威风来摧毁他。
他象发疟子似地抖了起来，连手里的青阳戟都哗喇一声落到水里。这一声总算把他惊醒了。他和恐惧斗争着，尽力鼓起精神，在水里摸索，找到了青阳戟。
他一步也没有停。他象发疯似地拼着命，不顾疼痛，匆匆登上河岸。
眼前，只看见一片死沉沉的，寸草不生的死沼泽。沼泽一片潮湿，浓厚的苔藓，象海绵一样，紧贴在水面上。
楚灵枫走一步，水就从他脚底下溅射出来，他每次一提起脚，就会引起一种吧咂吧咂的声音，因为潮湿的苔藓总是吸住他的脚，不肯放松。
楚灵枫虽然孤单一人，却没有迷路。
他知道，再往前去，就会走到一个丛林，那儿有许多极小极细的枯死的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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