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清楚。再怎么着，我也不会招惹那等高人，或者习有咒术诡异的术师。”
了神通到底有多难缠，从上次鱼芷菡几人围杀一个半残的墨渊玄鳞鲧，就已可见一斑。而且不提了神通，就算是次一等的通玄高手，一样不乏诡秘。
何言笑又不是失心疯，明知道敌人厉害，还要莽着往上面撞。
要知道，他才仅仅是境界突破，真正整理还胎境的绝学，还须沉心静修一段时间。有简素在一旁指点，倒是一件美事。
不过，简素此刻更关注的，无疑是天问卷：“天问卷竟在你手里，无怪靖安司对你无不服帖，连清净莲最重要的根茎都对你极为服帖。”
“天问卷？”
一开始还不知道简素在说些什么，何言笑听她讲完前因后果，才豁然开朗道：“原来我丹田里的神秘图卷，就是靖安司的天问卷。”
“也只有天问卷，方能无所不知，助你屡屡新得异宝，淬炼所学。”
简素重重点头，而后神情肃穆道：“此物极为贵重，较之清净莲亦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过之。得亏今日祈灵庇所，只有你我二人，否则恐将为难。”
“留在无泱星海的都是信得过的人……”
何言笑说到这里就此打住，而后深思道：“我懂姑姑的意思，这件宝物还是不宜宣之于口。万一走漏了风声，我的仇家只怕比净莲仙台都多。”
“嗯。我虽是你的剑，却未必能替你挡下一切风雨。”
简素言之凿凿，不容何言笑分辨什么，而后改口问道：“另外，此物你究竟从何得来？”
“不知道，自我有印象开始修行，就在我的丹田里面。”
何言笑要是知道这东西哪里来的，至于只会“强化”么？
因此，何言笑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总而言之，你问我我也不清楚。但这玩意儿是认了我为主，一般都住在我丹田不肯出来。”
“哦。”
某种意义上，从简素的形容来看。何言笑总觉得，天问卷保底是一个拥有神秘学属性的拓扑量子计算机，而且不仅能推演出最佳的结果，还能将之转化成真正的现实。
不管是灵土灵材、神兵法宝，又或者秘籍奇术，都能完美优化到极限。
不论是哪一种，都足见其恐怖。特别不像是前世，在天云十五洲这等有天地灵气，诸般神奇秘术的地方，更能给现实带来质一般的技术飞跃。
只可惜，两个世界的思维角度不同，倾向于古代视角的天云十五洲高人，显然还是大体把它当作了一件奇宝来使，用于实现建立靖安司的理想。
不能讲是完全是买椟还珠……
起码能在天云十五洲各地遍地开花，弄出像模像样的制度，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但对何言笑来说，天问卷的真正用途实在没有用到刀刃上。
此时此刻，何言笑不禁深思不语，仿佛在检查着天问卷的用法，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疑惑地说道：“姑姑，天问卷不需要催动嘛？”
“催动？”
简素不明就里道：“若真是开天之初的灵物，区区人力岂足使之用尽？除了靖安治世之时，天问卷休息的年岁，比你长过不知亿亿倍。你不能随意使，只能说明你修为不足，算不得天问卷不行。”
“呃……”
这还是第一次被简素贬低，何言笑都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不过话说回头，简素对天问卷的了解，大体也只是道听途说。具体怎样使用天问卷，她连何言笑都不如。但简素擅长数算，砍人往往也就一剑诛要害，如果得了天问卷无疑是如虎添翼。
然而简素对此却毫无贪念，顿令何言笑倍感安心：“简姑姑与我相识，亦不过最近这段时日。承蒙照顾，我实在是感激不尽。”
“我说过，你的净莲仙台的当家人。那我自此就是你的剑。”
简素一言不发睁着水汽灵动的眸子，就那么凝视了何言笑一会儿，才说道：“会用剑的人，比起一口锋利的剑更为重要。”
“呵，姑姑太谦虚了。”
何言笑心思一动问道：“姑姑已经突破了？”
“嗯。”
“那怎么一点天地异象都没有？”
何言笑怪道：“听你的说法，我刚才突破时起码还见到清净莲跟天问卷飞出来不是？”
“在你跟我认识之前，我已窥破半步玄机。因此此番突破，不过水到渠成。”
简素眨眨眼，毫无嘲讽之意：“你来晚了。”
“……”
两人玩笑话说够，何言笑遂就此打住，开始琢磨起天问卷来，顿时发现了一桩麻烦事：“以后我要强化某件东西，进项都很艰难。”
“进项？”
“对啊。”
之前何言笑突破种玄境，开脉的武者就不能给他提供雾气了。如今何言笑突破到还胎先天之境，种玄下三境一样就没法给他凑“资金来源”。
这却是让何言笑深感没辙。
还胎境以上的先天，之前无泱星海何言笑就见过不少。想想那已经是暮汐一洲一小半的数量了，何言笑总不能无缘无故找茬杀人吧？
不过，他到还胎境之后，却不像之前那样，完全催动不了天问卷了，只是变得无比麻烦。
譬如何言笑现在可以不用雾气去强化，但如果没有雾气，何言笑就得靠自身修为真气去推算规划，得出一份完美方案。之后收集材料炼制等等工作，都变得格外繁琐。
还是一步到位用天问卷直接弄出成品来的强！
但何言笑这么想的时候，他突然又琢磨着不对。从兑现来说，无疑还是曾经更方便。可从修炼的口诀来说，就不是一回事了。
一般来说，谁都不敢去轻易改动真气运行的经络，乃至逆练增删，一个不留神就容易走火入魔。可天问卷不仅能让何言笑随便试错，乃至连走了错路会有什么后果，都能有个切身体会。
哪里有医生手术不解剖几个大体老师练练手的？
“这么想来，麻烦归麻烦，反而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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