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佳佳来找我，告诉我她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我赶忙请她进来，还特意为她沏了绿茶，“你做事太有效率了，那就详细说说她是什么大人物。”
“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一个高级一点儿的生意人，说白了就是倒卖文物的。”
“……倒卖古玩字画还算是个职业，倒卖文物可就是犯法的了。”
佳佳咽了口茶，“是啊，所以她就进去了。听说她也是正经大学出来的国家考古界未来之星，却被金钱所击倒，踏上了歪路。”
“那这次她偷了什么？”
佳佳冲我眨眨眼，嘴角挑起一抹笑，“听说天灵寺下面那个洞，就是她挖的。”
“啊？”我大吃一惊，“一个有知识有背景的贼，干嘛选择去挖一个实心塔？”
“谁知道，关于天灵寺的传说太多，我听说那下面压着舍利子呢！如果真能弄到那么一颗，下辈子也不愁吃穿了。”
我还是无法相信，对木老板的印象又多了一条“缺心眼儿”。不管了，反正这些对我来说只是素材。我粗略的将重点记下，一边构思着网络那篇文章该怎么写，坐在一旁的佳佳掏出手机把玩起来，一边不经意的问了句，“古硕呢，我以为他来找你了。”
“他去上班了，”我没有抬头随便回答，“这小子再这么晃下去，徐组长恐怕就要炒他了。”
“你不是也一直晃着？”
“但是我的业绩比他好。”
“业绩？”佳佳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停尸房工作的业绩是什么？拉广告？招引更多的死人来？”
我随便“嗯”了一声，“合作关系。”
“跟谁的合作？”
“停尸房当然只能跟火葬场合作了，难道和美容院合作吗？这就是业绩……”我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只是佳佳问了，我就顺便回答了。“我大概拟定了一个，你过来帮我看看，重点看有没有煽动性和神秘感。”
“我不太上网，不知道网络上的炒作文都是个什么调调，”她随便招呼了一眼就扭过脸去继续玩手机，“我觉得也就这么回事，你发吧，关键是看看效果。你打算先在哪个网站做实验？”
“百度贴吧喽。”简单的复制粘贴后，我按了发送键，然后舒适的靠在椅背上，直视着电脑屏幕。
佳佳凑过来，“看看有没有回帖。”
我好笑的扭头看她，“小姐，我才发帖三十秒，这么一大段文字，看也要看个三分钟吧？”
佳佳哼了一声，直接跑过来抢鼠标按刷新。好吧，既然这个小丫头不信，就随便她了。我浅笑一下，开始在身上摸烟盒，一边听着佳佳疯狂敲击鼠标右键的声音，“你放弃吧，这么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搭理的。”眼神不经意的一瞟，竟看到下面有了一个跟贴，我立刻坐直身去拿鼠标，“停，有人跟贴了。”
但佳佳的动作太快，我制止的时候她又按了一次刷新，而这一次，页面有了变化，我的帖子不见了。
呃？我的帖子呢？我对着电脑愣了良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我又刷了几次，还是一样诡异的结果，我愤怒的将鼠标扔了出去，“操！我帖子被删了！”
“不会吧？”佳佳坐在我旁边，毫不淑女的大张着嘴，“你写了什么敏感词了吗？”
“你刚才看过了，没有反党反社会的内容啊，天灵寺塔有舍利子算是封建迷信吗？那故宫干脆也拆了算了！”
小丫头反倒没有多余的表情，她将鼠标重新塞回到我手中，“再发，咱们换个网站。”
我的心思更多的放在了刚才一闪而过的那唯一的一条留言回复上面，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似乎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信息。“佳佳，你刚才看到有条留言吗？”
佳佳想了想，终于还是摇摇头，“没看到，有人回复过吗？”
其实不需要她来证实，我确定我所看到的。“那条回复没有多少字，大概意思是让我不要趟浑水——似乎好像是这个意思。”
佳佳更糊涂了，“你不是看错了吧？是不是那种‘沙发’或者‘顶’之类的留言？”
我掰着手指头给她数，“沙发、顶，一共加起来才三个字，我还能看不清楚？必然是五到十个字之间，才会扫过一眼有印象而又不敢确定。”
佳佳仍旧摇头，“还是说不通啊，它上面说的浑水指什么？不会指的是咱们披露木老板这件事吧？这件事只是咱们的一个手段，何来浑水之说？而如果那条留言指的是调查常氏祭刀这件事，那就更可笑了，这段话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咱们跟祭刀有联系，所以结论就是你多虑了。”
“会不会是知情人对咱们善意的提醒？”
佳佳无奈的叹口气，“言神童，你今天的脑子怎么这么不灵光？难道会这么巧，你刚刚发帖，那个‘知情人’就能在一分钟之后给了你一个回复？你提前跟他打过招呼吗？还有，你觉得你身边的‘知情人’都是谁？你、我、何伟、古硕，还有别人吗？还有别人能够称的上是知情人吗？”
好厉害的嘴！古硕如果真的娶了她，可就有苦头受了。我无法辩驳，只能败下阵来，嘴上说着“好吧好吧，是我多虑了”，但这件事已经牢牢印记在了心里。
“然后呢？继续发帖吗？”我是无所谓，只是没有在百度贴吧看到预期的效果，有些沮丧。我一边发牢骚，一边又相续在各大论坛发了同样的帖子，然后再次点着鼠标左键不停的刷新，只是这一次的速度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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