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是祭司帮朕上的药?”声音平板得没有起伏,听不出叶泠的情绪。
“是。”颀缃据实以答。
“这么好的药为何不早拿给朕用?”一夜的休息伤口竟然没有那么疼了。
颀缃依旧低着头,平静的答着:“昨日颀缃临时熬制。”
“嗯。”叶泠冷冷的哼了一声,沉默着。无形的压力爆发出来,竟令旺烧着炭火的房间冷了几度。
突然纤细的手指捏住颀缃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温热的气息喷到他的脸上,暧昧异常:“颀缃没有休息一直在为朕熬药吗?”
绝冷的话中有着玩味的挑逗,刺得颀缃全身都不舒服。
侧首想甩掉叶泠对他的桎梏,奈何叶泠的两指捏得牢固,竟无法摆脱。
“守护女王乃是颀缃的职责,颀缃自不敢怠慢。”一句话轻易的抹杀了他的所有努力,告诉叶泠也同时告诉自己,他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誓言与自身的职责!
“是吗?”叶泠的指尖轻轻的刮着颀缃的脸颊,“颀缃对朕只有君臣之义,全无其他?”
“是。”肯定而坚决,并没有对叶泠不安分的手有过多的反映,他不能退缩,退了就等于他输了。
尽管一阵阵的酥麻流窜全身,但他依旧假装毫无感觉,如同木雕泥塑。
“祭司真是尽责。飞霞前途无量啊!”叶泠大笑着放开颀缃的俊脸,坐直了身体,“起来吧。”
“谢陛下。”颀缃起身,站在一旁。
“对朕安排的幻灵阁还满意吗?”叶泠侧眸含笑的问道。
“有劳陛下费心。”想到幻灵阁颀缃心中一暖,稍稍放下了对叶泠刻意的疏远。
“就知道颀缃一定会入住,所以朕早早的派人过去打扫。”叶泠轻笑着,注意观察颀缃的反映,果然,话音一落就见到颀缃脸上的肌肉一颤。
心中暗爽,嘴上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疑惑的道:“颀缃怎么了?不满意朕的安排吗?”
“陛下,早就知道颀缃一定会入住幻灵阁。”不是问话而是肯定。
“对。”叶泠自信满满的笑着。
俊眉轻皱,被人操控的感觉让他极其不舒服。
看着颀缃的反映,叶泠突然大笑几声,而后,声音霍地快速转冷,跌至冰点:“祭司知道当日朕的感受了吗?”
一句话令颀缃全身一震,当日?难道是说他算好了她的所有行程?
知道了她何日何时会来到飞霞,以及她所做的一切事情。
报复吗?报复他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滋味不好受吧?”叶泠笑着,只是笑意并未到达眼底,“祭司今日知道,以后不要随意揣摩朕的意图及行踪。不然下次可没有这么轻松哦。”
温柔的语气如同情人间的低喃,只是隐藏着不容忽视的浓厚杀气。
锐利而冰冷。
下意识的颀缃抬首,忘却了自己眼盲,惊愕的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叶泠。
这个是昨晚脆弱呻吟,柔弱无助的女子吗?
昨日的柔、今日的刚;昨日的温和、今日的绝冷,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颀缃一脸的惊诧惹得叶泠轻笑着,银铃似的笑声催红了颀缃的俊脸:“陛下,该洗漱早朝了。”
“还真是呢。”看了看天色,叶泠扬声道,“水润。”
“陛下。”水润早就在外候着,一听到传唤立刻进来,身后跟着四个侍人,手里捧着毛巾热水以及服饰。
“陛下,容臣稍退,整理仪容。”颀缃道。
“去吧。”叶泠含笑道。
看着颀缃快步退下,叶泠的笑意加深,莫名的开心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颀缃快步疾走,手握成拳。
为什么自己要在意?
为什么?
她是柔是刚是暖是冷又关他什么事?
自己刚才在困惑什么?
她只是女王,为什么自己要猜测她、揣摩她?
不是只要好好的守护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上心?
“祭司请留步。”清脆的女声阻断了颀缃的脚步。
“二王爷。”颀缃停步,回身微施一礼。
“祭司昨夜又在陛下寝宫休息?”文珊端庄的笑着,可话中有着调侃的暧昧。
“二王爷。”颀缃冷声道,“陛下甚是思念王爷,还望王爷能多多探望陛下。”
“茹儿是个好女儿,只可惜,现在身份有别。我这个为娘的也不好过多的打扰她。”
“是,颀缃逾矩了。”颀缃拱手道,“时间不早,颀缃要回去准备一下,上朝。”
“那就不耽误祭司,请。”文珊笑得温和,一举手一投足都符合她的王爷身份……王爷的威仪与阴险。
“颀缃告退。”颀缃一施礼,转身离开。
他的心莫名的低落下来,渐渐体会到叶泠心中的苦涩。
他听到她当初的梦呓,知道她依旧在内心深处渴望娘亲的关爱。
所以他在这里碰到文珊,想劝一劝,希望文珊能去见见她,也许她心中的冰冷能融化一些。
但是,他错了。
文珊把她当作一个棋子、一个道具绝对没有将她当作女儿。
特意的在清晨等在王宫内,提醒着他们逾矩的举动。是在暗示他们什么吗?
难道亲生的娘亲真的能忍下心来对付嫡亲的女儿。
他自幼远离双亲,孤单的生活在灵塔固然可悲。但是,如果亲人就在眼前却没有一点点亲人间的温暖,反倒一直在被利用被出卖,这、更可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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