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主任上了二楼，他取出了钥匙，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唐主任拉亮了电灯，随手关上了门。
唐主任的办公室挺宽敞，对面南墙是一张蒋介石的大幅戎装照，下面是张宽大的办公桌，西面有一扇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院内的情景；东墙上挂着一幅地图，旁边有一条幅，上面写着：天下为公，下方落款为孙文；东墙和南墙的相接处放有一张单人床。
唐主任先走到窗前，在窗前静立了几十秒钟。
唐主任走到了办公桌前，拉亮了台灯，他坐了下来，捏了捏眼睛，取过了办公桌上的一叠文件，在笔筒里抽出了笔，阅读起文件来，在重点的地方划上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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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薇房里，冯曼婷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和一本书站起来，她道：“天已经晚了，我回去歇息去了！”
露薇站起来道：“要不是怕处分，我就留你睡在我这儿了——”
冯曼婷笑了笑。
露薇看了看道：“咦，你那里还没有镜子和梳子，明早怎么梳头啊——”
她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拉开一个小抽屉，取出一只木梳，递给了冯曼婷：“镜子没办法，只好明天买，梳子我有两个，给你拿一个！”
冯曼婷接过来，笑了笑。
露薇送冯曼婷到门口，替她打开了门，小声道：“下楼小声点，站长今晚在楼上！”
露薇笑着向冯曼婷摆摆手，冯曼婷微笑着点点头。
冯曼婷抱着书和梳子，轻轻走过走廊，轻轻下了楼，走到了院内。
冯曼婷在院内站立了几秒钟，仰头看天，天上繁星点点，闪着清冷的银辉。
她向自己房间走去，走过去推开了门。
冯曼婷走进了房间，随手闭好了门，又上了销子。
她转过身来，望着简陋的房间无奈又自嘲地笑了笑。她走到床边，将书放在了枕边，将梳子和化妆瓶放到了桌子上；冯曼婷打开了包袱，从里面取出那把盒子枪，放到了枕边，又拉上了窗帘。
今天有点儿累，她想早点儿休息。
冯曼婷将椅子放到了床边，脱掉了月白夹袄，又脱了薄棉衣和薄棉裙，一件件叠好放在床头椅上。冯曼婷只穿着内衣衫裤走到屋中央，仰头看着头顶的电灯，眯着眼用力吹去，连吹了七八下，都没有吹灭。她左右看看，转身走到床前，取了那本书来，双手擎着向灯泡扇去，灯泡被她扇得微微摆动起来，还是没有灭。冯曼婷身上已经冷的有点发抖，她眯着眼抿着嘴看着电灯，却没有办法。
冯曼婷走到床边，拉开了薄被，上了床，钻进了被窝里。
冯曼婷睁大眼望着房顶。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心中又有欣喜，欣喜小洪亮的平安离开；更多的是担忧，担忧四连的弟兄们会怎么样，是留在国军营里？还是能够重回凤凰岭？即是自己，看着眼前的景象，恍若在梦里。
冯曼婷轻吐了一口气，侧身闭上了眼睛。
院内一株大槐树枝叶稀疏，有三间平房的灯还亮着，一只大野猫从灯影中闪过，迅速上了那棵大槐树，跃上了房顶，倏忽消失在黑暗中。
“啊！”不知从哪个房间又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
冯曼婷被惊醒了，睁大了眼睛，然而半晌又没有了动静，冯曼婷抵不住疲乏，又闭上了眼睛。
星星在夜空中闪烁着冷冷静的银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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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房间里的灯依然亮着。
冯曼婷翻了个身，睁开了眼。
她眯着眼瞅了一眼亮着的电灯，她揉了揉眼，下了床，到桌前打开了包袱，从里面取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又将怀表放进了包袱里。
冯曼婷穿好了衣服，她在墙上取下了一条新毛巾，又在桌下找到了一个脸盆，脸盆里还放着牙膏、牙刷和濑口杯。
冯曼婷拿起了牙膏看了看，上面印的是三星牌的。
冯曼婷拉开了门，端着脸盆出了门。
天空中东边泛出了一抹鱼肚白，院子里还是黑黢黢的。
冯曼婷端着盆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舀水的地方。
她只好又回到房门前，把脸盆放到门旁的墙边。
冯曼婷又来到院子里，绕着院子轻轻地跑起来，大约跑了能有二十多圈，冯曼婷停了下来。她现在站立的地方，属于院中较宽阔的地方，冯曼婷长吐了一口气，调匀了呼吸，又练了一趟拳。
练完了拳，她回到了房内。
冯曼婷回到了房间，闭上了门。
她脱鞋上了床，坐在床上，拿起露薇送给她的那本《金粉世家》翻看了起来。
天已经慢慢亮了，院内枝头几只麻雀在枝头“啾啾”鸣叫。
露薇披洒着长发，端着脸盆从小白楼里走出，来到了院子里。
她来到冯曼婷房前，敲了两下门，叫道：“曼婷！”
冯曼婷坐在床上看着书，听见露薇的声音，叫道：“进来吧，门没关！”
门被推开了，露薇端着脸盆笑嘻嘻地进来了，随手闭上了门。
露薇道：“这么好学的，这么大早就起来看书！”
冯曼婷下了床，穿好了鞋。
她道：“在山上和军营里已经养成早起的习惯，一到时间自然就醒了！”
露薇道：“不用起来那么早，这里除了唐主任谢绝应酬，每天七点钟起来外，别的人象站长常有应酬，那些特工们经常晚上出去还要执行任务或审讯，睡得晚早晨起得都很晚！”
冯曼婷道：“不要紧，早起还能活动一下身子！”
露薇道：“平常我七点半才起来，今天是怕你起得早不熟悉地方才特意早起的！”
冯曼婷道：“你来得正好，我在院子找了一圈，还没找到打水的地方呢！”
露薇道：“跟我来！”
冯曼婷道：“别急——”
她指着电灯道：“这个灯怎么吹灭啊？”
“吹灭？”露薇睁大了眼：“亏你还是个千金小姐，电灯你也没见过吗？”
冯曼婷红了脸：“没用过！”
露薇走到门边拉起灯绳道：“这是灯绳，一拉就灭了——”
她拉灭了电灯，道：“再一拉就亮了！”
她又拉亮了电灯：“现在屋里还有点暗，先亮着吧，你要是想方便，把灯绳引长拴在你床边！”
冯曼婷端起了脸盆，接过灯绳拉了两下，笑道：“我懂了，咱们走吧！”
两个人出了房间。
李露薇带着冯曼婷来到后院，向厨房走去。
伙夫老康端着一盆热腾腾的水往这边走来。
老康冲露薇哈腰道：“露薇小姐今天起得可真早！”
露薇道：“给主任送洗脸水？”
老康道：“是啊，看主任昨晚熄灯的时间，这会儿应该刚起来！”
他又冲冯曼婷哈腰道：“这位小姐好！”
冯曼婷点头微笑道：“你也好！”
露薇带冯曼婷走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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