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结，小七望着笑眯眯的苏凡，最终他也笑了，只不过这笑容当中没有任何的温度。
“苏老板，你确定是这个态度吗？本来我还以为你为人正直，是条汉子，可是现在...…”小七轻蔑一笑，旋即转过身子去就欲要离开。
他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这次谈判已经破裂，再说的通俗一些，就是蝙蝠帮和同仁堂之间短暂的关系彻底作废，从此以后变为敌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苏凡能做出这种事情么？
答案是否定的。
小七，一直在他的圈套当中罢了。
“等等。”苏凡没有起身，对着小七的背影笑道：“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我也有良心，十分感谢你们帮派能好心前来通知我。”
“可是你又何曾知道，我并不惧怕王天，他在我手里已经栽了两次呢。”
“什么？！”小七忍不住的回过头去，一个药店的老板，怎么可能让王氏集团的大少爷栽跟头？确定睡醒了？
“不单单是这样，我甚至还有自信独自面对他们这三个臭鱼烂虾，你说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蝙蝠帮是不是只是起到了一个提供情报的作用？”
苏凡缓缓站起身，走到小七面前直视着他，轻叹口气，“你们至始至终什么都不需要做，也不用和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闹僵，还可以坐享其成三成的利益，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你也可以继续选择七成，不过王天大少爷还就请你们蝙蝠帮帮忙解决一下了。”
说罢，苏凡直接坐了回去，一脸的淡漠，就好像接下来小七选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这下子，轮到小七为难了，的确，之所以他一开始能和苏凡开口要九成的利益，就是因为这次行动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面对王氏集团并与其结仇，只有这样才能将损失降低到最低。
而现在，整个行动苏凡一人面对，完全不需要他们蝙蝠帮出手，三成利益多么？
多！当然多！甚至小七私以为，一个情报根本不值这么多钱。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说过多少遍了，我长得就不像骗子，正经生意啊！”苏凡无语凝噎，不理解为什么和自己合作的人每到落锤的时候都要问这么一句话。
“那我们签个字据？”小七十分肯定的说道。
苏凡点点头，动作十分迅速的从抽屉之中拿出了两张白纸，唰唰写了两行大字，然后咬破手指，分别按上了指纹。
小七上前欲做效仿，可是却被苏凡拉住了胳膊。
“额...你不是排行老七吗？这种事情竟然能轮得到你来决定？”苏凡愣了愣，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啥？！
小七嘴角狠狠的抽搐，他现在怎么看苏凡的脸色怎么像鄙视。
排行老七怎么了？黄帮主座下排行老七，那能和考试名次一个概念吗？
哪怕是有头有脸的人见到自己都得礼让三分，甚至还得叫声七哥，怎么就你这么多事？！
小七心中一万头羊驼飞驰而过，干笑了几声，不自然的说道：“可以...放心吧，我们地下帮派做事就是这样。”
“哦，这样，那你签吧。”苏凡点点头，一副我懂的样子。
你懂个屁啊你懂！
小七发誓，要不是自己打不过苏凡，一定给他点教训！
拿过笔，顿了顿，小七便奋笔疾书，洋洋洒洒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凡一笑，拿起了两张纸左看右看，恨不得自己两个眼睛就是放大镜。
小七翻了翻白眼，差点没过去。
“嘿嘿，兄弟，好了，没问题，一起留下吃个饭嘛？”苏凡长出口气，毕竟和字据和合同也是一个概念，所以细密一点也是正常。
小七被苏凡这猛然变脸弄的有些猝不及防，浑身下意识的一哆嗦，连忙摆摆手，“不了不了，我先走了，帮里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
“好不送！再见！”
小七一愣，点了点头，有些古怪的转过身子向着门外的方向走去。
他怎么答应的这么干脆，不对啊！
直到苏凡和林雅站在一起对他笑着挥手道别，然后他走出同同仁堂的那一瞬间，一种被耍了的感觉才从心头升起，最后愈演愈烈。
这一天，在地下市场有头有脸的蝙蝠帮小七，短暂的陷入了怀疑人生的迷茫期。
“你怎么这么坏呀！”
同仁堂之中，林雅抿着小嘴咯咯的娇笑，风情万种的嗔了苏凡一眼。
没错，苏凡用一种十分轻松的语气，叙述了全部过程。
原来小七一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孙一和王林会面的地方，是他们蝙蝠帮，并且最关键的地方是，两人也知道那是蝙蝠帮！
所以到时候师傅安突然出现，三人忙于对付自己的时候，矛头也一定会指向蝙蝠帮的。
说的直白点，其实从一开始，双方就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只不过苏凡一直转移话题，把小七绕蒙了而已。
这样一来，到时候蝙蝠帮还得被迫出场，得罪王氏集团。
而苏凡，还能坐享七成利益。
总之一句话，何乐而不为呢？
苏凡也是一笑，行走在海天市，为了自己的利益这点手段算不得什么，而且他也想好了蝙蝠帮发现这一切，他应当怎样去做。
一共两套方案，到时候具体就看那所谓的黄帮主人怎么样了。
至于北部的亲信会不会受到什么威胁，这一点苏凡自从小七亲笔写下自己的名字之后他就不担心了。
既然字据已经生效，所以现在的蝙蝠帮会给苏凡源源不断的提供情报，与其主动出击，还不如从长计议，一举将这个祸根彻底铲除！
望着林雅娇俏的可人模样，苏凡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莫名的弧度。
看来现在手头重要的事情，也就只有双鱼太清丹，和打入八诊堂了啊...
大不了，回头再去一趟南部第一医学院，做人，总得循序渐进的来嘛。
轻轻吐了一口气，苏凡又拿起了桌子上的钥匙。
时候不早了，自己还得去领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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