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讷讷地看着白鹭歌，又看向周佳欣，突然噗嗤一笑，说：“你们真有趣。”
周佳欣心想一点儿都不有趣好不好，然后哀怨又恼怒地瞪着白鹭歌。
白鹭歌耸耸肩，一副我就这么地你了你能怎么地的无赖表情。她站起身活动活动身体，开始四处感应……很好，她们都被精神力包围了。然后又说道：“周佳欣，我就不明白了。最高难度规则的触发率极小，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最高难度？”周佳欣几乎是尖叫出口的。于此同时，女孩儿也叫出声，手指抖抖地往洗手间的门上指——门不见了。
白鹭歌早发现门不见了，此时也不多做解释，冷眼看着洗手间的高大半身镜逐渐拉伸扩大。很快的，从洗手间的三个隔门到洗手台的边缘处，镜子或棱棱角角或平直延伸地发出光亮，向整个儿空间扩散起来，“咯吱喀嚓”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你叫什么名字？”
周佳欣听得全身发麻，又见白鹭歌开口了，整个人像看到鬼似的不自在。她不知道白鹭歌是神经太大条还是脑子烧坏了，竟然还有闲情聊天！
“我，我叫小七……这，这里是……？”小七语无伦次的发起抖来，镜面延伸到地表，发出更大的“咯吱”声，像病毒一样地快速蔓延！
小七和周佳欣瞪着眼睛一点点儿地往后退，直至墙角。
“我叫白鹭歌，她是周佳欣。”白鹭歌不管这两人认不认识，也不管小七有没有听，直接开口道。她甚至没躲开镜面，任由它延伸到脚下，然后一路过去，把周佳欣和小七的最后落脚点给覆盖住。
全方位覆盖的镜子发出刺目的白光，周佳欣和小七忍不住抱在一起，闭目尖叫！
即使闭着眼睛，她们也能感到眼皮上发亮。这时候又听到白鹭歌说：“空间变换期间是唯一的交流机会。周佳欣，既然你触发了最高难度，给出的提示应该一步到位——告诉我，是什么？”
周佳欣听白鹭歌的声音很健康的，似乎没遇到什么危险，她先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见四周围都是亮闪闪的镜子，映出彼此的身影。
貌似……真的没什么危险？
“是符号。”周佳欣答道，稍稍放松了一点儿。
“符号？”白鹭歌疑惑。
周佳欣用手肘拐了下小七，提醒她放开自己……肋骨差点被勒断了。
小七睁开眼睛，满目惊恐地看向周围。“我们是在哪儿，你们是谁？我们……还能出去吗？”她刚开始还很大声，越到后来越小心翼翼了。毕竟被成千上百的发亮镜子全方位无遗漏地映出身影，还是很恐怖的。
“我画给你。”周佳欣一手抓向戒指——结果抓了个空……
“啊啊啊我的空间袋呢，我的钱！”她抓狂地挠头发四处猛看，却只看到镜子反射中自己乱蓬蓬的头发与愤怒高涨的脸……
周佳欣蔫了。
白鹭歌失笑，心想这女女不愧是她的后辈，反应都一样的。“不能口述？”她问。
余光看到洗手台和隔间门在渐渐融化，白鹭歌估摸着时间，并思考起镜面空间的最终模样。
难道是四面镜子的空房间——她不由得这么想。
周佳欣眼圈红红地失落着，说道：“像是一种商标。最外围是正三角，里面的圆把三角中间填满了，最里面是一道竖线，把正圆分成了半圆。”她的回答绘声绘色的，白鹭歌很快就联想到是什么样的图案，可这有什么用呢？
“你，你的伤……”一直听不懂话也插不了话的透明小七指指白鹭歌的胳膊，那里还在流血。血液滴到镜子做的地面上，渗进去消失了。
受伤对能力者来说，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所以白鹭歌没太在意。倒是周佳欣上前说：“这样下去不行，我给你包扎。”
周佳欣熟练地撕起裙摆，也不管布料的价格有多昂贵多结实了，她就是有办法这撕成一条条的，帮白鹭歌包扎上。
白鹭歌有些意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周佳欣说声谢谢。见小七见血后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就对小七笑笑，表示自己没事儿，然后正色道：“这里很诡异是真的，但对普通人的伤害不大。只要不捣乱就不会有事。你什么都不要问，只需配合我们，我们就能带你出去——明白了吗？”
小七乖乖地点点头，看样子还有些不安。周佳欣握住她的手再三安慰着，似乎很熟悉的样子。白鹭歌虽然好奇她们的结实过程，却没时间多说，因为四周围的凸起物件已经溶解完毕，而且还真像她想得一样，变成了对面镜子中都映出无限空间的镜面世界……
接下来，会怎样？
思前想后，米珍娜还是提前结束宴会了。清洁人员简单收拾下残羹，就被吩咐明天再来了。她们虽然不解，但看到米珍娜魂不守舍的样子，也识时务地没有讨嫌，三三两两地结伴儿回家了。
“那个人……不，是小琦她从没有忤逆过我。”米珍娜站在宴会厅中央，优雅的盘发上，高悬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她抬起头，看着吊灯，黑色眼影的眸中是魅惑的色彩，闪出吊灯破碎般的点点光芒。唇边露出怀念的笑意……
她的笑意逐渐变冷，肩膀微微地颤抖，然后低下头，紧握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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