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辛石蓦然之间想到了一种可能，就是赵罡利用这破凡果培养了一批如自己这般的，因后天外物而成为修士的人。
“那师傅您这么做了吗？”
“不错，在我得知了这破凡果之后，便将其小心培养。终于让我成功地炼制出一种，可以打破凡人不能修炼灵力的避障的丹药。”
“这丹药......”
“这些丹药被我用来，打造出一批可以修练灵力的凡人。”
韩辛石十分震惊，虽然算起来自己也是这种后天成就的修士。但是如果是一批这样的人，会是个什么样子？韩辛石却又不敢再想。
赵罡又接着道：“单是这样还不够。修士之所以强大，还有其背后的各大宗门的影响。你在青山书院多年，应该也知道宗门对书院的掌控有多么可怕。但凡是可以修炼的人出了书院后，除了少部分流向了军队，其余的几乎都进了各大宗门和他们的附庸门派。”
韩辛石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每当书院内的弟子成功筑基后，多数都会被送入各大宗门继续修行。而像韩辛石、小妹等人这样，没有选择宗门的实属少数。
“那师傅是想以此来对付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门了？”
“正是，我们可以借朝廷的力量，来与四大宗门分庭抗礼。朝廷与宗门虽然谁也离不开谁，但是朝廷和宗门之间早生间隙。朝廷需要另一种力量来制衡宗门，而我们则可以为朝廷提供这种力量。”
从韩辛石参与到御风者计划中开始，便想到了这个问题。但那还是停留在火铳、爆炎枪、御风者这些外物之上，而自己的师傅赵罡已经将之伸向了人的本身。
“师傅，我们这样做，岂不是会让那些成为修士的凡人，做了斗争的棋子？”
“世事如棋，你是一颗棋子、我也是一颗棋子。大家都是这世上的一颗棋子，那为什么不让我们这些棋子成为最重要的那一枚，甚至是棋手呢？”
“师傅您的志向太过高远，弟子难望项背。”
赵罡却道：“不，你可以的。你经历颇多，又遭逢大难而不死。便注定了你不会平凡的走过这一生，你可知道当今皇帝陛下已经准备对你进行封赏。”
赵罡的这句话大大地出乎了韩辛石的预料，“封赏我？我何德何能啊？”
“你发现了破凡果，造出了火铳、御风者，还在凉州建有军功。如果我的消息不差，凉州的李景军已经将火铳营的虎牌交给你了吧！”
“师傅，你都知道了？”
“当然。你别看这火铳营虽小，却是皇帝钦点建立起来的。皇帝陛下有意让我的人来掌管这一营，而你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李景军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愿意将这一营的人马拱手交于你。”
韩辛石也终于确定，李景军将火铳营的虎牌交于自己，绝非是留作纪念这么简单。这倒是真让宇龙给说对了。但韩辛石没有想到的事，这一块小小的虎牌背后，却牵扯到朝廷与宗门争权的事上。
韩辛石此刻已然明白，自己已经不仅是一刻棋子了。还将会是这一场权力旋涡中的一叶扁舟，而且不知道结局是什么样的？
“师傅，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些。”韩辛石叹气道。
“如果是别的什么人，想不想也没什么。但是你作为我赵罡的首徒，却不能不想这些。”
“弟子知道了。”韩辛石的回答还是那样，似乎对这些都提不起什么兴趣。
看到韩辛石意兴阑珊的样子，赵罡暗叹一声。自己的这个大弟子，还真是不求上进的典范。又或者是自己一时兴起，说得太多了？但作为他的弟子，也作为御风者计划中的一员，这些对于韩辛石来说，是迟早要知道的。
赵罡道：“仙族遗境开启在即，但还是有几天时间。你明日先随我去面圣，皇帝陛下定然会降下圣旨，正式册封你为火铳营的指挥使。”
韩辛石一愣，“要这么着急吗？”
“陛下早就向我透露出这个意思，只是你一直没有入京。你又是个白身，陛下不好直接传你入京。明日由我向陛下举荐你，你就能入仕为官了。”
“入仕？”韩辛石喃喃地念叨着这两个字。
“不错，入仕。你有了官身，以后行事也就方便了许多。再一执掌火铳营，那么大事可即。”
“师傅，真的要这样吗？可我并不一定要做官啊！”
赵罡的脸色一板，“你一定要做这个指挥使，这是为师对你期盼。也是你自己的机会，不入仕为官，何谈拯救天下苍生？辛石，你不要辜负了为师的一番心意，也不要辜负了天下苍生。”
“师傅，我有那么重要吗？”
赵罡又柔声道：“辛石，不要妄自菲薄。你有很好的资质，这一点还在当初那个小村子里的时候，我便已发现。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你进入青山书院的原因。你当初不具备灵根，修炼一途无望，但是却能以你在圣学上的造诣入朝为官。”
“师傅你过奖了！我那点微末的学识，不过是贻笑大方。”
“辛石，为人太过谦虚，有时反而不美。你记住成大事者，必然有舍我其谁的魄力。切不可优柔寡断！”
“辛石明白了。”
“嗯，时辰也不早了。你今天好好休息，明日为师就带你进宫面圣。”
韩辛石看着赵罡那期寄的目光，终究还是没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是，师傅。那辛石就回去了。”
“去吧！”
韩辛石离开了赵罡的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小妹和毛毛正在那里嬉闹，看着他们韩辛石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这笑看起来，有些勉强。
小妹不再和毛毛嬉闹，走上前将站在门口的韩辛石拉进了屋子。
“怎么了辛石，看起来不太高兴啊！是诸葛先生的事吗？”
“不是，严大人已经答应去青山，劝诸葛先生放弃进入仙族遗境了。”
“那你这是为何愁眉不展的？”
韩辛石又挤出一丝笑容，“我哪有啊？”
“笑得那么勉强还说没有？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
“真没事。”
“一定有事。该不会是你师傅他老人家，不认我这个徒弟媳妇吧？”
韩辛石这才展颜笑道：“这怎么可能？这么一个漂亮乖巧的徒弟媳妇，他老人家有什么不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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