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朕这么急着召你进京。所为何事？你应该心里清楚吧！”
“陛下要说的可是那巨灵族的事？”
“这只是其一，不过此事最为要紧。你就先说说着巨灵族的事吧！”万聪帝依旧是面无表情。
“是！这巨灵族......”
当下韩辛石便将这两年来，自己知道的关于巨灵族的消息，悉数告诉了万聪帝。
巨灵族的事，虽然万聪帝自己也知道一些情况。可是此时听韩辛石亲口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原本诸多的疑问，也终于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这么说来，天断山与千机阁是早就与巨灵族有勾结了？”万聪帝问道。
“陛下圣明！之前的四大宗门作乱，也是由天断山和千机阁挑得头。这正好印证了巨灵族想搅乱整个大陆的图谋。如今巨灵族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世人的眼前，以微臣之见定然是巨灵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万聪帝却是冷哼了一声，“还当这是八百年前的时候吗？灭世之战过去了千年，我人族早已恢复了生气。这巨灵族是在找死吗？”
“陛下，今日之人族和八百年前早已不同。三大帝国之间积怨已深，怕是很难像当年那样齐心协力抵抗外族。这个巨灵族咱们不能不重视啊！”
“是吗？”
“陛下高瞻远瞩，所看到的必然要比微臣更远。这巨灵族到底能给大陆带来多少血雨腥风，恐怕陛下早已心知肚明了。”
“爱卿不必说那些奉承朕的话。朕只问你一句，你宁州军有多大把握守住我大夏的西门？”
“那臣也有一句话想问陛下！”
万聪帝的眉头一皱，“你问。”
韩辛石抬起头来目视着万聪帝，“陛下可是真心信任宁州上下，信任我韩辛石？”
“朕当然信赖爱卿了！”
“只要我大夏自己乱不起来，我宁州军就一定能替陛下守护好大夏的西门。”
“如今神火宫和百炼堂都已变得消停起来，除了西部的天问山和千机阁，哪里还能再乱起来？”
“陛下是明君。有些话不用微臣说，陛下心里也清楚。将士们在外用命，最担心的就是有小人在陛下的身边祸乱朝纲。”
万聪帝猛地一拍龙椅，“韩辛石，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在说朕的不是了？”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想提醒陛下，切莫轻信了小人的谗言。而寒了将士们的心。”
万聪帝咬着牙道：“韩辛石，你在宁州所为真当朕都不知道吗？你分明是起了不臣之心。”
“陛下，微臣斗胆。想请问陛下，我韩辛石要是真有不臣之心，何必费劲心力为陛下收回柱、厉二州？留着伊里布人在柱、厉二州，岂不是对我更有利吗？”
“可你在宁州大搞独裁，推行新政。你将祖宗家法置于何地？韩辛石，朕爱你的才是不假。可是你也不要忘了自己为人臣子的本分。”
韩辛叹了口气道：“臣拳拳之心，可昭日月。若是陛下还不放心，臣愿辞官归隐。回青山做一个乡野散人。可是陛下，臣在宁州推行的新政，真的是不可取的吗？修士是人，凡人也是人。陛下莫不能让天下的凡人都寒了心啊！”
其实万聪帝又何尝不知道新政利民？可是他身处权力斗争的核心之处，他也很难办。宁州新政的确是对凡人有利，却也的确是触及到了修士阶层原本的利益。即使没有了四大宗门的威胁，可是修士阶层在大夏的力量依旧强大。即便他贵为天子，有时也不得不做出让步。
那些修士哪里肯容下韩辛石这个异类？所以不管韩辛石是忠是奸，在他们看来最好的办法都是让韩辛石远离政治，远离朝堂。最好是永远不要再出现像韩辛石一样的人物。
万聪帝陷入了沉默。
而韩辛石又接着道：“陛下！真正那些心怀异端的人，是不会让自己成为猎人的目标的。他们只会悄悄地潜伏下来，然后静待时机。直到有朝一日反客为主，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不是像微臣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了众矢之的。”
“你还稀里糊涂？”万聪帝的语气缓和了一下。
韩辛石躬身道：“陛下，如今这里只有咱们君臣二人。微臣不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希望陛下莫要见怪。”
“你说。”
“微臣平生志愿就是携美归去。用老百姓的话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什么天下啊！权力啊！这些东西是让人向往，但也更加让人畏惧。微臣其实连这个宁州都督都懒得做，哪儿还有心思去考虑其他的。”
韩辛石的官在宁州是怎么当的？万聪帝自然清楚。韩辛石那是能放权的绝不贪恋，实在不行的也会尽可能让他搞出来的代表大会来进行决策。但这还是不能让万聪帝就此放下心来，他又怎么知道这不是韩辛石为了掩人耳目？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陛下，说到底我韩辛石也不过是个元婴境的存在。纵使手底下的宁州军颇具战力，难道还能在天下的化神境面前翻出什么浪花来吗？”
“可以你的天赋，说不定哪一天就能成为化神境的存在。”
“那不是还有其他的化神境修士吗？天下的化神境修士这么多，也没见哪个还贪恋权力的。陛下又何必针对我一个小小的元婴境的存在？”
“可你的宁州军......”
“陛下，宁州军不是我韩辛石一人的宁州军。它是大夏的宁州军，是陛下的宁州军。如果微臣的话不能使陛下相信的话，那您在宁州的监军所说的话也不能使您安心吗？”
万聪帝望着韩辛石，忽然之间他对范程文说过的那些话，又不太确定起来。之前是赵罡被范程文排挤出朝堂，现在那范程文又对韩辛石下手。这两派到底孰是孰非？万聪帝需要好好想想：如今大夏国力渐渐地又有了恢复，难道自己真的会担心一个小小的军头吗？
“今日不早了！爱卿先回去休息吧！”
“那微臣就告退了！”
“嗯。”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辛石也不再逗留，有些话即使说出来也要留三分。那些没说出来的，就让这位多疑的皇帝自己去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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