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傅拾年。
我篮球投筐的时候，被人拍飞，砸到了一个少女。
她被人抱走，送去了校医室。
我没有去。
我甚至忘了这件事，直到那天早上，我被人叫出去，她站在我面前，张扬恣意地对我笑：“你为什么拿篮球砸我？”
她很好看。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的好看，她的眼睛像小鹿，水汪汪的，哪怕是刻意地扮凶，也无辜软糯。
我同她做了解释，我本以为她会继续问我，没想到她却道了歉。
她很好玩。
我情不自禁地帮她瞒了真相，哪怕她的委屈，是对着别人，她的目光，落在别人身上。
我摇头：“没有。”
她没有早自习来找我。
她没有。
后来她来找我，她神采飞扬，眼睛亮闪闪的，她对我笑：“傅拾年，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我却情不自禁地想起来，那天她同那个男人说的话：“我不过是瞧他好看罢了。”
好看罢了。
我低下头，拒绝她：“不好。”
我说出便又后悔，幸而她没有放弃，她说：“我考了年级第一，你就做我男朋友！”
我转过身，我没有理她。
我手心里全然是汗。
那次考试我放了水。
可是她是第二。
比我低了一分。
我有些低落。但是她还是来找我了，地痞流氓一般。
我很开心。
但我抿着唇，义正言辞告诉她：“你不是第一。”
可是没关系，你不是第一，我一样喜欢你。
可我还没有说出来，她便忽然凑了来。
她要亲我。
我落荒而逃。
……
南江约了我很多次，我很烦躁，终于决定赴她的约，然后与她讲明白。
可我看见了她。
她在一个人的怀里。
我见过那个人。
那个人走过来，对我温和的笑：“你是我家崎崎的同学？”
语气亲昵，态度防范。
我看了她一眼，低头：“不是。”
……
我很烦。
她不来找我了。但是南江经常来。
南江总是跟我说她，说的都是诋毁。可是诋毁又如何呢，我想知道她的事情。
我默许了南江的存在。
我从南江口中知道她的一切，知道那个抱着他的人，是他的哥哥。
他哥哥看她的眼神，是个男人的眼神。
我忍不住去提醒了她。
她没有理我。
我自作多情。
我想她的喜欢我，都是骗我的。她看我眼神，不像南江，不像任何一个人。
……
南江向我表白了。
我拒绝了她，告诉了她真相。我说：“对不起。”
她却大笑：“你喜欢她？你真的喜欢她？”她神色狰狞：“她要结婚了！今天！”
她在骗我，一定的，对不对？
我还是情不自禁地跟上了她，我只想知道更多的事情，我却听见她在打电话。
她说，撞死沈筱崎。
我摁开了录音。
我要把录音给她。
可我联系不上她。
……
我看见了报道――
新婚夫妇惨遭车祸，丈夫为护住妻子，当场死亡，妻子昏迷。
我打听了她住的医院，在那里守了三天。
她出来了，一身的病号服，身形瘦削，神色苍白。
我唤她：“沈筱崎。”
她回头看完，那么平静，平静到叫我害怕。
我把录音给了她。
……
我听说南江入狱了。
不奇怪。
我听说……她死了。
在她哥哥的墓前。
不奇怪。
毕竟，他那么爱她。
毕竟，她那么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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