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马断断续续的絮叨，李艳阳小口喝酒，十分认真，他知道，这都是宝贵经验。
“听说你枪法不错。”老马说。
李艳阳看看马师傅，没说话。
“老姚枪法好，是个好老师，比枪法，论打靶，我比不上他，但要是上战场，同时面对十个敌人，我肯定比他杀的人多，存活的时间长。”老马一点没有骄傲，似乎在说一个简单的事实。
老姚没反驳，李艳阳也知道，一定的。
“玩枪，基础很重要，就是老姚教你的那些把式，但真想玩精，玩出境界，你得找到一个感觉。心随眼动，抢随心动！开枪不靠手，而是意识，不是故意开枪，而是下意识开枪，你全身的每个毛孔都是张开的，你得能感受到来自各个方向的敌人和危险，要有强烈的第六感，很多时候，甚至盲开，不需要看到人，就是感觉，风吹、草动，环境变化！都很关键，因为很多时候，等你看清人的时候，你脑袋上已经多了一个窟窿了。”
……
每次来到老马这里，李艳阳都能学到很多知识，虽然只是两次，但比他在军队半年学到的都多，因为全是干货。
第二天，上午训练，下午休息，晚上是晚会。
开场舞就让人热血沸腾，一群文工团的姑娘们载歌载舞，虽然舞台没有那么绚烂的霓虹灯，但也装点得喜气洋洋，配上欢快的舞蹈，让人目不转睛。
然后是一个又一个的节目，有歌曲有舞蹈，还有北方人情有独钟的小品相声。
严格来说，除了唱歌跳舞以外相声和小品并不是特别出彩，包袱不多，但对于这群饥渴的汉子来说也弥足珍贵了，不训练就够让人高兴的了，还能看演出听笑话，在本就愉悦的心情下就更容易笑出来，所以也不冷场。
军人素质也够高，不会像普通群众在看到节目质量一般的时候吐槽，总是会抱以热烈的掌声，李艳阳感觉的到，这群最伟大的人反而是要求最低的，你只要给点好，他们就会抱以最大的热情。
李艳阳正看节目，突然听到一个叹气声。
转头，张得帅同志愁眉苦脸呢。
“咋了？”李艳阳问。
“文工团的妹子都特么带着军衔啊！”张得帅苦涩道。
李艳阳看看舞台，可不么，这些文工团大多都穿着军装，尤其是唱歌的，无一例外，而在她们肩膀上，都有军衔，胸前也或多或少的带着军功章。
李艳阳知道，这对一身干净的张得帅来说打击太大了，阶级差距，女重男轻，像一道鸿沟，隔绝了张得帅同志热情的蔓延。
节目到了中场，颁奖环节开始了。
李艳阳的名字在中间响起，是个挺起来无甚特别的嘉奖，但最后一句话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根据某某条规，破格转士官，授予下士军衔。
虽然话筒传出的声音没什么特别提醒意味，虽然李艳阳不在第一个也不在最后，虽然念完这一句就开始宣读后边受奖人员，但很多人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信息，看着李艳阳向台上走去的身影一阵赞叹。
知道李艳阳的，听说李艳阳的人都很惊讶，也觉得这家伙够牛逼，领导重视，甚至破格提拔，以后厉害了。
殊不知李艳阳非常不爽，领奖的时候，看到团长那阳关灿烂笑容的时候，听着团长意味深长的说好好表现的时候，李艳阳心里只有三个字——你大爷！
老子少将啊！一下子被你们撸到底了啊？
少将，下士，中间隔着一道银河系呢吧？
李艳阳虽然没觉得军衔得来会很容易，但事实就是他这个少将拿得挺轻松的，所以看到团长一副我对你非常够意思的样子就想大喊一声老子不稀罕啊…….
他不知道，要不是他当初太暴躁，要不是为了安抚他，给他甜枣吃，哪里会给他少将军衔，这玩意又不是白菜，哪怕李艳阳于社会、国家的贡献不少，但合理未必合情的。
下了舞台，台上节目再继续，李艳阳则拿出手机发了，静音之后发了一条微信。
“领导，新年快乐！”
宁千寻以省略号开头，然后是李艳阳能够想见情绪的几个字——第四次拜年了！
李艳阳：这次是好事！
宁千寻：但愿……
李艳阳：我被授予士兵称号了，下士，还是破格提拔的……
宁千寻：这真是好事！
李艳阳：嗯，少将变下士，顶好！！！
宁千寻：……这是假的，放心吧，少将不会变。
李艳阳：吓死了，还以为被撸了……
宁千寻：（三个笑脸）加油吧，下士，中士，上士，一路追上去。
李艳阳：别上市了，这都跌的不行了！话说我这少将还能升么？
宁千寻：当然！
李艳阳：难么？得多久？
宁千寻：一般来说少将升中将得是出任副大区的职务，这条道你是走不了了，就立功吧。
李艳阳：那得立多少功啊。
宁千寻：立到领导觉得不提都不好意思的时候。
李艳阳：…...怎么感觉这么无赖？是不是不想给提啊？
宁千寻：哥哥，中将啊！知道啥概念不？
李艳阳：妹儿啊，哥不知道……
宁千寻：（滴血的菜刀）上将就到顶了，军委FU主XI是上将，你中将，要上天啊？
李艳阳：……这就顶了？那位呢？
宁千寻：那位是不授军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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