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约翰内斯堡。
忙活了一个晚上，终于把所有的工作都布置完毕了。
我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
“弗利曼司令可真会使唤人的。”
我听见了一句小声抱怨。
那是我的战友阿卡森少尉。他穿着轻薄的防护服，戴着大玻璃罩头盔，身后背着两个大罐子活脱脱像个太空人。
通过对讲机我听见他打哈欠的声音。
“嘿！阿卡森。”我开启了通话模式对他说。
“1层B区的阀门你检查过了没有？”
“当然。”
他用力甩了几下胳膊。
“关了，关了全部都关闭了。”
他往我这边走来，透过玻璃罩，我能看见他在坏笑。
“赫斯中尉。”
他说。
“咱们要不回去睡觉吧。”
“不行。”
我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
“按照上级命令及时，我们检查完所有的气体阀门也不能提前回去。”
我望了一眼大厅中悬挂的表。
“现在是凌晨1点，我们要到凌晨3点才能回去。”
“你又来了。”
阿卡森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总是把上级命令当圣旨来看待。”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嘛。”
我也坐得下来，好言安慰他。
“虽然不能回去，但没说不能让你摸鱼，这都有沙发，你躺上面眯一会儿到点的时候我叫你。”
“算了算了。”
阿卡森摆了摆手，随后他用手指着一个方向。
“那玩意嗡嗡嗡的叫个不停，怎么可能睡着了？”
他指的是离大厅不远处，一个黑暗角落里的充气机。它现在正马力全开大口大口的抽抽空气。现在这个大厅已经是半真空状态了。
“对了赫斯中尉。”
阿卡森似乎对某事有了兴趣。
他把他的空气头盔靠到我的头盔旁边。似乎想大声对我说些什么。但在半真空的环境下我什么也听不见。
“用对讲机，我什么也听不见。”
我对他说。
随后从头盔里传来对讲机的嗡嗡声。
“我说赫斯中尉，你说这玩意儿真的能阻挡敌人的次声波武器？”
他指的是现在的半真空环境。
“当然！”
我点了点头。
“你知道真空是什么吗？真空就是没有物质。”
我做了一个空的手势。
“就是把原子，离子，分子什么的都拿掉的空间，而声波是机械波，需要具体的原子，离子，分子来作为介质，既然没有了介质，那么就不能传播。”
“次声波也是声波的一种，所以他也不例外。”
“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阿卡森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谁又躺了上去。
“这是最基本的物理学常识，你在军校你都学了点什么？”
“军校里只教会了我们如何使用刀叉。”
他打趣的说。
这句话是纳什罕总统在总统府地堡里大发雷霆时所说的，现在已经变成了南国的流行语言。
“赫斯。”
“干什么？”
“你们这些从外国留学回来的大海龟肚子里可真有墨水。”
“我们也没学物理，只不过这些是……”
“是基本常识，我知道。”
他低迷的说。
“像我们这些上过军校的大学生尚且不知这些最低级的物理常识，南国的那些平民百姓们，那就更不知道了。”
他叹了一口气。
“咱们国家怕是要成为被科学技术抛弃的孩子了……”
他的这句话说进了我的心坎里。
随着这几年科学技术呈指数级增长。南国的科学技术与世界上的强国相比越来越落后了。
“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搞明白了利剑帝国50年前的技术。”
从说话的语气中我可以听出阿卡森有些悲伤。
“赫斯，你相信吗？就算利剑帝国不发展，咱们国家花100年的时间搞科学研究也追不上。更何况……”
“更何况我们国家无时无刻不处在战争和混乱之中。”
我替他把后半句说了出来。
“赫斯，你可真是我的好基友啊。”
他锤了我一拳。
“什么时候这场内战才能结束？什么时候我们国家的人民能远离贫穷，饥饿和瘟疫？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用到自己国家生产的电脑手机等电子产品？这一切都看起来渺渺无期……”
“我相信只要我们能赢了这场战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为他加油打气说。
“对了，赫斯中尉。”
阿卡森似乎想起来了什么。
“你听说了吗？有一个从南国留学归来的新人军官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就当上了中将军长！好像叫格什么什么特？”
“你说的是格莱斯特吧？”
“对对对，就是格莱斯特。”
他做了起来，然后有兴趣的说。
“你是从罗斯国陆军大学留学归来的海龟，人家是从华国陆军大学留学归来的海龟。你辛辛苦苦干了一年，才刚刚从少尉升到了中尉。人家只用一年时间就从上尉升到了中将。你看看差别怎么这么大啊？”
我知道了，阿卡森说这句话并不是在嘲讽我。
“那货简直是坐直升飞机上去的！”
他在为我而感到不愤。
“那个人绝对是有关系，不然怎么可能升的那么快。”
从对讲机中我听见他在大声抱怨着。这句话在平常时是不能说的，但现在是真空环境，能听见的也只有我一个人。
“南国的军政体系啊……太腐败了！总统贪污，议员受贿，资本家操控着南国的经济，军阀势力左右的政权。多灾多难的祖国呀，你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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