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完肖超璐的程青云感觉累极了，他静静地躺在舒服的床上，窗帘没有拉开，他真应该借着阴暗劲再补个回笼觉，虽然不那么难受了，但是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他是个受了刀伤的人，他真的太疲乏了。
可是为了心心，一切都得继续下去，忙也要忙下去，他现在深深地理解“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会长眠”这句话了，陈一心安安静静的睡着觉，等待着几十年后他到站的日子。
是时候该拿陈一心的手机发个朋友圈了，他看到了心心手机上的微信新消息，可是他没有在意，无论是谁着急找她的话，都会尝试打电话，只要还能发微信，就不是那么着急，他从手机里选了一张风景图，为了应肖超璐的景，发了一段，“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我们都是人渣。”
他越看这条越中二，但是为了阴阳怪气，就这么滴吧，折腾来折腾去已经十点了，不知道樊佳平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他拨通了樊佳平的电话。
“喂。”
“喂，小崽子，什么事，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关心孙振国案子的事，想问问你。”樊佳平电话那段没有风声，只听到敲门与关门声，看起来他仍然在孙振国的单位里。
“等一下。”
程青云听到了樊佳平跟谁说抱歉，推开办公室的门。
“你小子，我上班呢，这种事不能这时候说。”樊佳平的态度并不好，私底下和上班他分的很清楚，平日里说些闲话不影响案件可以，侦查的时候这种话他是完全不能说的。
“你就说顺不顺利就完事了。”
“顺利。”
“真厉害，他们单位的同事是不是都忍无可忍了？”程青云早就想到过这一点，假如自己所在的单位有这么个明目张胆靠着单位敛财的人，恐怕自己早就去上面告状了，但现实可不一样，可能没人愿意做这种出头鸟，而且，谁知道上面的人有没有被腐蚀。
“你说的真多，小少爷，有空说吧。”
“再多说一句，是不是抓到证据了？”
“你这个小崽子。”樊佳平叹了口气，狠狠地说道，“现在我手里的人证物证能关孙振国一辈子，你满意了吗？挂了，不许你再问了，也不许乱跑，给我好好在家养病，有事的话我会联系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挂断的语音提示从电话里传来，程青云满意的放下自己的手机，再次躺在床上，外面再大的阳光被窗帘挡住房间内依旧是阴暗的，此刻的他握着手机感觉自己就能掌控一切，在阴影中左右警察的调查，让他们按照自己想要去的方向行进。
他享受这段时光还没有五分钟，樊佳平的电话拨了回来。
“喂，怎么了？大叔。”
“你听我说。”樊佳平喘着粗气，程青云好像这声音就在耳边一样。
“说吧，遇到危险了吗？”对方这么认真，程青云紧张起来，他在电影里看过这种桥段，人们被追杀，拨通了电话时，就会这么说。
“昨晚，你去过孙振国家吗？”
“没有啊，给你送上张叔的出租车，我就回家了。”
“怎么了？”
“草。”樊佳平狠狠地踹了一下墙壁，声音引得众人看向他。
“怎么了？你快说。”程青云焦急的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孙振国死了。”
“啊？”程青云的脑子里就好像一颗原子弹落了地，脑海中的细胞因此烟消云散，好不容易追到了孙振国的证据，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俩夫妻怎么回事，难道他们都提前收到了消息？知道要被突破了？
“他妈的，就是死了。”
“怎么死的？你怎么知道的？”程青云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就在中途接上了。
“我也是刚接到通知，正准备往那边赶，我还以为你知道点什么。”
“我不知道，咋死的？怎么被发现的？”程青云心里可是急完了，虽然自己说话大多数都是拐外抹角的，但是他很讨厌别人这样对他。
“吃安眠药了，他家门没关，打扫楼道发现的，你等我上出租车和你说。”樊佳平安排好出租车司机的走向，继续冲着电话里说道，“我这边听到的信还挺邪乎，说是进了楼道就听见孙振国家里放的好像是大悲咒，然后保洁员就走到附近，发现门是开着的，轻轻把开门往里看一眼就看孙振国一身正装躺在地上，手里握着一个快要烧毁的本子，身上还放了一个透明塑料袋，里边装着一把水果刀和一件带血的西装。”
“还挺吓人。”程青云听了心里确实害怕了，死人，大悲咒，被烧毁的本子还有带血的衣服，要是在晚上，恐怕那位保洁员可得吓了个好歹。
“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这要是半夜发现的，放我都得吓个半死。”樊佳平同程青云想到一起去了。
“真晦气，好不容易有点线索。”
“刚才传来的消息，孙振国的手机不见了，看起来有人在他死之后来过他家。”
“他家总不会没有监控吧？那么高档的小区里。”想到这儿，程青云想明白了，那天自己在楼梯间里翻垃圾，肯定也没逃过监控的法眼。
“已经调取监控了，我刚才得到的消息是有个保洁员半夜的时候进过孙振国的家门，可这个保洁员并没有在物业公司的档案上，而且，没有保洁员会半夜上门打扫。”
“啥时候发现的？你们这么快都调出视频监控了？这保洁员肯定有鬼，真他妈的可怕。”事情发展越来越邪乎，这半夜上门的保洁员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八点的事，局里给我打电话让我静音了，就你刚才给我打电话我才看到，要不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快去吧，晚上我约你啊，我请你吃饭，我得好好问问怎么回事，好向我女朋友有个交代，这两天死了俩亲戚。”
程青云挂断电话，看着陈一心的手机，想起了他还有新消息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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