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拿着曹化淳的来信，苦着脸问周垣，“周将军，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多大的事儿，不就是你重新长了个丁丁吗？实话实说呗。”周垣翘着腿笑道，“说不定老曹也想有个丁丁。”
“这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说不定大家都得玩完呐。”
“反正现在东厂已经被你们废掉，锦衣卫也形同摆设，你们瞒着皇上就是了。”周垣说道，“只要你们不在皇宫内乱搞，难道皇上还要查你们的丁丁？你看皇上他那么忙，还不到二十岁，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儿，眼角也长了鱼尾纹。可以说是宵衣旰食，夕惕朝干。”
“周将军，连皇宫大内的事儿都知道？”秦漠眼睛睁得溜圆，“皇上确实鸡鸣而起，夜分不寐，往往焦劳成疾，宫中从无宴乐之事。”
“我是知道一些，但是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周垣含含糊糊的说道，“老秦啊，你知道周皇后是哪里人吗？”
秦漠不假思索地回答，“这我当然知道，皇后是苏州人。”
周垣一脸的玩味，“告诉你个秘密，你千万别给别人说，我祖籍也在苏州。”
“你，你。”秦漠有点结巴，“这么说你是国舅爷？”
“这都是你猜的。我可没有说我和皇后是亲戚。”周垣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老秦，你也是个老江湖了。这饭能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说。这话要传扬出去，对我影响不好，大家会以为我是靠着皇后的关系才爬到这个位置上来。但是，我这个将军，那可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那是那是，这一点我可以证明。”秦漠说道，“周将军高风亮节，谦虚谨慎，平易近人，毫无纨绔之气，老秦我佩服。”
“老秦，曹化淳他在信里面还说了什么？”
“曹化淳要我认真办差，向皇上学习，学习皇上艰苦奋斗、克勤克俭的精神啊！”秦漠嘎嘎的笑道，“每当看到皇上作为一国之君，衣服上都打着补丁，曹化淳感动的眼泪哗哗的。于是吩咐家人把他新做的丝绸长袍，也打上了补丁，是向皇上看齐。”
“都搞上乞丐装了，曹化淳这不是形式主义吗？”周垣笑道。“节省也不带这么节省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大家都在演戏，都以为别人是傻子。”秦漠笑了。“从表面上看，皇上挺会精打细算的。为了省钱，撤掉边防驿站。自己的衣服破了，舍不得换新的。还有一次，在在听课的时候，破烂不堪的内衣袖子露出来了，他觉得很不雅观，就把它塞进去遮掩。但是，他这么做？，都是做给人看的，让人觉得他节俭，说白了就是吝啬。皇上真的没钱吗？那都是唬人的。他私藏的皇银内帑数目却非常惊人，他就是不肯拿着自己的私房钱办公家的事儿。还有，没有钱，皇宫大内，不是有很多古玩字画可以卖吗？此外，还有很多官职可以出售。”
周垣点点头，秦漠的话说的没错。，在另外一个时空，李自成同学攻占北京后，从内库搜刮出了大量的财物。以工部员外郎的官衔管理节慎库的赵士锦，在他的《甲申纪事》一书中说：“贼载往陕西金银锭上有历年字号，闻自万历八年以后，解内库银尚未动也。银尚存三千余万两，金一百五十万两。”三千万两白银是什么概念？那可是几十亿人民币。
“老秦，你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秦漠说道，“人没了，钱还在。”
“那人生最悲惨的是什么？”
“人生最悲惨莫过于:人在天堂,别人在花你的钱,住你的房,睡你的老婆,打你的娃。”
周垣笑道。“你说皇上这么做是不是很傻？”
“我什么都没听见，我最近感冒，头晕脑胀的，说的都是胡话。”秦漠赶紧起身，“我还有事儿，老婆回家等我交公粮呢，就先走了。”
“你这个大滑头。”周垣也不相送，等秦漠走远，对马六子说道，“请黑松堡的新任守备吴敬斋大人进来吧！。”
黑松堡守备大人吴敬斋，最近遇到了一件烦心事。他那年方十六岁的宝贝女儿吴倩倩和丫鬟莲儿，同时得了一种怪病。大约在一个月前，吴敬斋携带家人到黑松堡就职。当天晚上，吴倩倩在绣房做女红，隐隐约约就听到外面有摇铃声，开始不以为意。忙活一阵后，就和丫鬟莲儿一起吹灯安息。在梦中，吴倩倩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骑着扫帚，戴着尖尖的帽子，在追赶她，那女人面目狰狞，骨瘦如柴。吴倩倩被追到悬崖边，大叫一声，“救命”便苏醒过来，摸一摸身体，大汗淋漓。而与她同时听到铃声的莲儿，则睡的非常死，丝毫不知道小姐被噩梦惊醒。闻声而来的仆妇过来摇了她半天，才把她摇醒。莲儿感到身上疲惫不堪，似乎跑了很长一段路。
此后，每天从早到晚，主仆二人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而且是昏睡的那种，身体也日渐的消瘦起来。
吴敬斋得知后，找遍了黑松堡方圆几十里的医生，但他们都是束手无策，忙活了好久，也没研究出个子丑寅卯来。没办法，吴敬斋只好二十里外的善应镇白玉山长春观寻求帮助。长春观坐西朝东，依山而建，群峰拱卫，三山怀抱，掩映于苍松翠柏之中，是当地百姓的朝拜祈福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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