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弈终于放下心来接受治疗的同时，鸭梨正在妖都与陶盈一同准备晚礼服。
当天欣赏完那无比出色的马戏表演后，全场观众都陷入了狂热，家中本就养了一条狗的陶盈也不例外。
“要是能和驯兽师聊聊就好了，问问他们怎么做的。我好想果果也变得那么聪明啊。”退场的时候，她这样自言自语。然而没等离开动物园，她被毒辣的太阳晒得难受，一瓶冰镇可乐下肚，打了几个舒服的嗝，这个念头就被抛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要是没什么意外，会一直在角落里待下去，直到被彻底遗忘。
鸭梨本也没有特别在意，杜蒙的出现虽然可疑，但那不属于他关心的范畴，让陪着法国人的那些大人物操心去吧。回到酒店，他与经理谈起动物园的见闻时，得知马戏团正好就在杨氏集团酒店下榻。
据说这个马戏团由世界各地的业内精英组成，时日尚短，连正式的名称也没有，对外暂时以“彩虹蔬菜马戏团”来自称。妖都是他们巡回演出的第一站，
这下不光是为了满足陶盈，他自己也产生了兴趣，于是差经理去向马戏团全体成员转达共进晚餐的邀请。对方欣然同意，于是一场令宾主尽欢的晚宴所需的各项准备便紧锣密鼓地展开。
宴会定在第二天晚上。除去场地、菜肴、酒水之类要做到尽善尽美，出席者的形象气质也很重要。鸭梨是特勤队员，身材无可挑剔，军人的气质也很端庄威武，配上适当价位的一身正装就行。至于陶盈，鸭梨请来了妖都最好的造型工作室，得出的结论是她的底子好到不需要任何多余修饰，全部准备工作就是挑一件晚礼服。造型师甚至说，以她的身材与容貌，还有长期艺术体操训练带来的优雅，实在想象不出有什么衣服是穿上不好看的。
陶盈很高兴。她高兴不是因为有人说她漂亮和身材好，而是可以免去化妆洒香水做造型的麻烦。听说那种事情需要花好几个小时，又得保持端坐的姿势，连喝个水都不太方便，简直可怕到极点。
“既然您说了，我穿什么都行，”她甚至这么跟造型师说，“何必还要费力气挑晚礼服呢？那个好贵的吧。我带了件裙子，也很不错哦。”
造型师告诉她：“人呢，有两种属性，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从社会属性来看，虽然不绝对，但穿什么衣服在很大程度上能体现一个人的个性、学识与品行。都说酒品如人品，衣品也是一样。美丽是女人一生的事业，一件合适的晚礼服不光能令人光芒四射，还可以将个性展露无遗。你也不希望自己和其他人显不出区别来吧？”
“是吗？”陶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从我现在穿的衣服，您认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穿的是普普通通的纯棉短袖打底上衣，胸前的图案是朵朱顶红，再加一条同样材质的运动短裤，全套行头若不是由她穿在身上，简直像是地摊上捡人家丢弃的。造型师不禁面露微笑：“小姐是让男人最着迷的那种女孩。”
陶盈点点头。等造型师走后，她自言自语：“男人最着迷的……就是傻白甜喽？”
鸭梨想起秦石武有一次略微喝多后说过，世上有百分之九十的女人，穿着衣服比脱光了漂亮；有百分之九的女人，脱光了比穿着好看，能碰上就算是不容易；只有百分之一的女人能驾驭一切，穿或不穿一样美丽，还得有足够好的后天培养与自我提升，算下来万中无一，只有运气极好的混蛋才能有幸遇到。
如今看来，自己就是那运气极好的混蛋。
只剩一天功夫，要订做是绝对来不及的，由经理介绍，并且经过预约，鸭梨带上陶盈到有合作关系的成品店里去。照理，那是家服装店，或者饰品店也有可能。可到了指定地点，见到的是座约二十层的大楼，漂亮的黑色外墙上招牌却写着“帕夫利琴科空间科技有限公司”。
“怎么是这种地方？”鸭梨在门口，不敢肯定。看起来，这是家财力雄厚的科技公司，里面的经营项目该是手机平板摄像头无人机之类，怎么也不像是有晚礼服的样子。
“来都来了，进去看看，”陶盈说，“帕夫利琴科是个俄罗斯人的名字，那边有很多美女，里面有卖晚礼服也说不定哦。”
她的逻辑实在跳跃，鸭梨没法理解。
走进大楼，气派的前台里是一堆金发碧眼的外国女郎。两人和她们的沟通很顺畅，这些前台小姐的汉语生涩，不过基本的交流与接待是足够了，得知鸭梨是来自合作伙伴的酒店，本就热情的她们就差把他和陶盈捧上天。
问下来，大楼的四五两层是专门经营礼品的，其中包括了晚礼服。有点奇怪，这种大楼照理从上到下都该是办公室、实验室或者会议室，怎么会开辟地方用来卖东西？道过谢，鸭梨进电梯前顺口问了句：“你们这儿主要的经营项目是什么？”
“军火，特别是动力甲哦。”前台女郎中个头最高的一个答道。
幽默感真是不错。“太好了，我的工作正好需要穿动力甲，希望将来能穿上你们的产品。”他礼貌地回应。
“一定有机会的。我们等着你哟。”女郎以飞吻送别，他脸上发烧，陶盈倒是若无其事地同样回应。
他们在五楼找到了预约过的成品店。店里没有客人，一个淡棕色长发、双眼碧蓝的高个外国女孩前来迎接，年纪看着不过十五六岁，并且是个难得的大美人，一袭褐色长裙极为得体，连一向对容貌不怎么重视的陶盈也目不转睛地盯住了她。
“你们就是杨先生和陶小姐吧？”女孩一开口，赫然是标准到听不出口音来的普通话，“我是这儿的总设计师娜塔莎，今天下午由我来负责接待两位。想必你们都看出来了，我是外国人……呃对不起，这是句废话，我来自俄罗斯。”
“总设计师吗？”怀疑的话语一出口，鸭梨觉得有点儿失礼，连忙补充问道，“店里……没有其他人了吗？”
不对，他暗叫不妙，这个问法似乎越描越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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