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麒麟无奈地笑笑摇了摇头。
他开始解衣扣，脱下西装往衣帽架上挂；挂的时候脚下踉跄、差点儿拉着衣服扯倒了架子。
他晕晕乎乎地不知怎么换上了睡衣，在盆子里放了毛巾、牙缸、香皂，端着打开门，往水房摇晃着走去。
都这个时候了，走廊无人、水房也无人。
黄麒麟脱了衣服，站在莲蓬头下，手扶着墙壁，让凉凉的水幕从上面浇下。
他打了一个嗝。突然间胸间一阵恶心反胃，忙转身两步到东墙下的那排水笼头池旁，呕吐了起来。
呕了一会儿。止住了。他拧开笼头到最大，洗了嘴巴，冲洗了池中的呕吐物。刚冲净了池子，却又一阵反胃，忍不住又弯腰又呕了起来；这一次却只是连续的干呕，什么东西也没有。却呕得眼泪都出来了。
终于止住了。黄麒麟觉得清醒了许多。他关小了笼头。喝水涮了嘴。又去取牙缸，走路已稳当如正常一样。
他刷了牙，又走到莲蓬下。让清水顺发顶流下。他仰起头，在水幕中将头发拢向后面，吹了一口气向水幕ﾹﾹﾹﾹﾹ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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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黄麒麟已经差不多和平常一样清醒了。
回到了房间，看见罗曼已换了睡裙躺在了床上。他关了外间灯，走进去上床躺在了罗曼的旁边。
罗曼转了个身，给他了个背脊。
黄麒麟将手搭在她的臂上、轻护着她，心有歉疚地说：“曼儿，是我的不对，不该多喝了两杯就忘了时间，你——”
他话还未说完，罗曼就生气地甩开了他的手。
黄麒麟将手放在了她的肩头，笑着说：“曼儿，别生气了，我已经做错了，甘愿接受你这个长官的处罚。我自忖了一下，还不至于枪毙，这怎样的处分。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罗曼开了口：“那我让你这一个月都留在香港陪我，你能答应吗？”
“这个，”黄麒麟哄着罗曼：“我知道这是曼儿生气跟我说气话。这怎么能行呢，你难道不担心家里的情况吗？”
罗曼道：“那半个月总该可以吧！”
黄麒麟抚着罗曼的肩：“我知道曼儿是最懂事的。这次不是说知道家人平安去探家，是什么状况我是心里一点儿也没底；沦陷区的情况我也只是听说，真正去了是什么样子还不清楚——”
罗曼打断了他的话：“上海不是沦陷区吗？租界以外的地方你难道不去吗？”
“去，当然会去了。”黄麒麟说：“这个不一样。上海是国际大都市，驻在这里的日军还要注意国际影响。况且别人都在忙于抗日工作，我受特准批假却耽于个人家庭的玩乐。万一让香港的同仁碰见了，实在不好。”
“这又什么难的！”罗曼翻身坐了起来：“我们可以去澳门、新加坡游玩。”
“不是这样的。”黄麒麟说：“曼儿，我是归心似箭，就是真留下来半个月，也真的不能静下心来好好陪你。你要理解。”
“那好你说，你什么时候走？”
黄麒麟：“明天就走。”
“明天？”罗曼叫了起来：“现在都一点多了，你是说今天就走吧？”
“对，曼儿。”
“你走吧！”罗曼发脾气道：“咱们结婚马上就一年了，你陪我的日子可以用天来计算。我一个人在这里孤单的日子有多苦有谁会知道！我是整天抱了想你、盼你的幻想在度日。却盼不到希望。你走吧！你走后我再也不苦着自己了，我该怎么开心玩就开心玩。”
黄麒麟第一次见识到了罗曼任性的一面。
他说：“曼儿，你不能象小孩子般一样任性。怎么盼不到希望呢？你安心在这里，我回家探了平安，如果上海那边稳定，就按你说的，你回上海来住。这样不好吗？”
罗曼一听，放缓了一些口气，但仍很强硬：“那最多三个月我就要得到可以回上海的消息，你探假这一个月也算！”
黄麒麟想了一下。说：“行。”
罗曼这才转嗔为喜，侧躺下来偎在了黄麒麟的怀里：“麒麟，我向你发脾气。还不是为了你。”
她“嘻”地笑了一下，去拉黄麒麟睡袍的带子。
黄麒麟道：“你呀，就跟个小孩子一样。”
他想，虽然罗曼偶尔会不讲理、任性，但你看好起来也是很快的。
罗曼拉开了黄麒麟的睡袍带，又坐起来脱掉了自己的睡裙。她趴在了黄麒麟的身上，轻轻咬着他的胸肌：“麒麟，你说话可要算数。今天晚上我犒赏你，让你享受舒服。”
她的唇吻着黄麒麟的胸，一点点向下滑去ﾹﾹﾹﾹﾹ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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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余乐醒要离开重庆去贵阳，毛人凤专门来送余乐醒。
毛人凤这人，别看是军统局的高层，但真跟别人不一样，为人低调、生活简朴、不争功利。与人说话总是笑眯眯的，跟谁都能相处得很好，口碑很好。
毛人凤送余乐醒时，安慰余乐醒“是金子总会发光”，自己会在戴老板面前常替他美言几句。
余乐醒将毛人观的性子看得很清，他是一个藏巧于拙之人。看似低调实诚，实则八面玲珑，谁也不得罪。指望他冒着挨批评的可能、在戴笠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那是不要抱多想的为好。不过人家专门来送自己，也是出于好心，余乐醒还是谢谢了他。
毛人凤又顺便告诉了余乐醒。他替黄麒麟向戴局长请假的事情已获准。余乐醒心里略有安慰。他以为戴笠是因为“发配”了自己到贵阳修车厂，所以用准假的事情给自己一点儿小补偿；其实戴笠能批黄麒麟假，是因为他在越南行动中配合陈恭澍。在中间起到了特殊的效果，将校长交给的任务圆满完成，所以准假做为奖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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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汪宅遇刺第二天。日本政府就通过驻越南大使馆得知了事情。虽然刺客情报失误搞了个“乌龙”，但也将日本政府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唐绍仪才被杀了，又向汪精卫开刀。中国政府这招数太狠了，估计又是派得军统局的特工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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